崔青宁好不容易又回到这地方,对上萧玉遥的眸子,神色一滞,不过是须臾的功夫,为何公主会出现在这里,看这情况......
“丞相侮辱了我的清白,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罢了。”
公道?
萧玉遥扯着嘴角,她哪里来的胆子同自己说公道?
话还未说出来,陆知珩抢先一步开口。
“本相已查到,你身上这些青紫的痕迹,是你昨夜同他人风流。
怎么?崔小姐还要再颠倒黑白吗?”
崔青宁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着景春按着一个褐衣男人,跪倒在陆知珩脚边。
“大人饶命!”
他不过睡了一个醉酒女子,哪能想到竟会招惹到丞相府?
崔青宁脸色一白。
这个人的面容,她一辈子也忘不掉,此事她不敢同父亲说,只能来陆知珩这里闹事。
“既然你们已然有了夫妻之实,不如本相做主,让你们成亲可好?”
那人面色一喜,方才他已听旁人说起崔青宁的身份。
他只是个以杀猪卖猪为生的屠户,若能娶到官家小姐,当真是他三生有幸。
“丞相,这是崔家家事,想来大人没这个权力吧?”
崔鸿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薄汗。
哪怕崔青宁失了清白,这等贱民,如何能够和崔家攀附亲戚?
瞧着自己父亲,崔青宁脸色白的可怕。
暗道,全完了。
她本就是从崔府偷跑出来的,先前在崔府的日子就举步维艰,这下回去,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崔鸿走到崔青宁身边,有些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小女不懂事,老夫这就将人带走。”
萧玉遥看完这一场热闹,也失了继续在这里待着的兴致。
崔府马车一走,她也回了公主府。
丞相府再度恢复宁静。
陆知珩抬脚,回书房了。
寒钟寺的事,始终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派人查探了大半日,一无所获。
出来之时,陆知珩脸色不大好看。
瞧见姜晚抱着陆宣站在庭中,立刻带着笑走了过去,接过奶团子。
一手抱娃,另一手拉着姜晚,回了院子。
这一夜,姜晚睡的不甚安稳。
梦里,她仿若又回到了上辈子,自己被困在床榻之上。
只是,气息全无,如同睡着一般。
姜晚心里比谁的清楚,她已经死了。
只是,从前她不是没有梦到前世的场景,倒是头一次直接到了最后。
姜晚眼睁睁第瞧着自己的尸首在床榻之上,陆知珩不在府中,府中下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搬来冰盆,任由她躺在床榻之上。
尽管有冰盆,但夏日闷热,不多时,屋内就有了一股气味。
任凭再放多少冰盆,也阻挡不住那尸身的腐烂。
待到陆知珩回来之时,身子已破败不堪。
姜晚瞧见,陆知珩半跪在自己的床榻之前,红了双眼,神色悲恸。
姜晚有些愕然。
本以为前世自己那般对陆知珩,他应该对自己没有一丝情谊,如今瞧起来,并非如她所想。
而她本该下葬,却不曾想,陆知珩带着自己的尸身,千里奔波,到了常年冰山覆盖的昆仑山下。
他这又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