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敷时间差不多到了,傅鹤臣收了东西,剩余的冰块放进冰箱,毛巾简单的清洗之后拧干,晒在阳台的夹子上面,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虞晚意一直在斜着眼睛偷看他,很难想象,从小养尊处优,任何事都有专人打理的傅公子,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他走来走去,都没看她一眼。
她后知后觉,傅鹤臣这是,生气了么。
傅鹤臣和她认识的其他人不太一样,或者说,在港城上流圈子里,他的性格也是独一份。
他张扬,顽劣,人前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散漫的笑,可不知道哪一句话,哪个动作,就会招惹到他。
他的笑容不变,却愈发的渗人。
逼得犯错的人主动认错。
傅鹤臣很难看透。
可有时候又很简单,就像现在,虞晚意知道,他在生气。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唤回虞晚意的思绪,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的手机就在沙发上,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陈毅的电话。
她不想接。
傅鹤臣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垂着,看向手机屏幕,屏幕上面显示两个字:
陈毅。
呵。
原来是田螺姑娘。
虞晚意任凭铃声重复作响,陈毅的电话她不想接。
尤其傅鹤臣还在这里,她更不想被他听见他们在聊什么。
“不接吗?”
傅鹤臣在她身后幽幽地问,他的手搭在沙发靠背,缓缓压下上身,压迫感很强。
虞晚意看不到他,但仍感受到他难以忽略的存在。
“不接,傅公子不会喜欢听。”
傅鹤臣看似随意地将她散在脸庞的头发撩到耳后,动作轻柔:“这么说,你是在为我着想。”
铃声停止,虞晚意的心跳也渐缓,但她感觉,傅鹤臣好像更生气了。
安静不过一分钟,铃声又再度响起,锲而不舍。
虞晚意伸手去拿手机,想直接挂断。
一只手从沙发后探出,比她更快,手指点下接听,点击外放。
手机被他拿在手里。
“喂,晚意。”
陈毅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
虞晚意震惊地转身,想去抢手机,太过急促,她忘了自已还有脚伤,在沙发上转身的时候压到了脚腕。
尖锐的疼痛令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喂,晚意,能听见吗?”
傅鹤臣将手机放在她的耳边,陈毅的声音被放大,他一直在叫晚意的名字。
“说话呀,他在等你呢。”
傅鹤臣故意贴着她的耳朵,气声道。
“我在,”
虞晚意浅浅的抽着气,因为疼,她的声音有点低,“你有什么事吗?”
陈毅听出来了,问:“晚意,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是这样的晚意,”
陈毅没再追问,讲他今天打电话的主要原因,“你的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该把婚礼提上日程。”
“所以想叫我们回去,一起商量举行婚礼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