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为昨晚的1：37。

“姜宇！”

站在旁边待命的姜宇被凌寅燊突然抬高分贝的嗓音吓得一抖。

“总裁？”

凌寅燊把显示那条新闻的手机递给他：“快！

快查查这个产妇的名字！”

“好的。”

姜宇拿上手机退出了会议室。

众人看着他们向来处变不惊的总裁如此失态，禁不住低声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凌寅燊搭在桌上的指头紧紧扒着桌面，青筋蜿蜒，骨节根根分明，指关节都在发白。

不到两分钟，姜宇再次回来，凑到凌寅燊耳边。

“总裁，是莫妗笙小姐。

手术顺利结束，但肚里的孩子，没了……”

凌寅燊双眼发直，怔住，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消化这句话。

脚却已经快反射弧一步，冲出了会议室。

凌氏集团科技感满满的大理石长廊，很多人都在一脸惊疑地看着他们的总裁。

他们平日里总是意气风发的总裁，此时无力地佝偻着腰背，走得踉踉跄跄。

他喘着粗气，俊容涨红，抬手扯住领带用力松了松，好像呼吸不上来一样。

“总裁，您没事吧？”

某部门经理扶住了凌寅燊。

“滚开！”

凌寅燊嘶吼着推开他，跌跌撞撞走出了集团大厦。

门口的保镖见状迎了上来，凌寅燊随手抓过一个：“快，快帮我备车！”

姜宇这会儿刚好把车开过来，还没等说话，凌寅燊就走到驾驶座这边将他拽出来坐了进去。

紧接着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病房内，莫妗笙从如深渊般的黑暗中醒来。

意识清醒后带来的疼痛让她痛苦地皱起了精致漂亮却透着虚弱的五官。

“肚子好痛……”

她呻吟出声。

趴在旁边的莫亚希听到动静，看到莫妗笙苏醒后，欣喜道：“笙笙，你，你醒了……”

莫妗笙转头看向莫亚希，小嘴挪动：“姐姐，我怎么了？”

莫亚希闪躲着她的视线，支支吾吾说：“你，你昨晚从楼梯上摔下去，流了很多血……”

莫妗笙感受着肚子上的疼痛，眼眸不规律的抖动，轻声问：“那，孩子呢……”

莫亚希提起一口气，犹豫了少许，说：“孩子，没了……”

莫妗笙像是猜到，脱力般闭上了眼睛。

莫亚希连忙抓起她的手，颤声道：“笙笙，姐姐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太激动了，你，你不要跟你姐夫说，不然他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莫妗笙闭紧了眼睛，眉头上的褶皱发着细微的颤栗。

罢了，都是命。

也许上天也怕这个孩子会变成跟凌寅燊一样的恶魔，所以提前把他带走了吧。

莫妗笙这样安慰自已。

她睁开眼，对莫亚希很淡很淡地笑了笑：“姐姐，我饿了，我想喝点热乎乎的汤。”

莫亚希擦了擦眼泪：“好，姐姐给你去买，你等一下。”

莫亚希离开病房后，莫妗笙独自看了天花板很久。

须臾，空气里飘荡起莫妗笙隐隐的哭泣声。

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待了快四个月，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冷不防的就这么不在了，她还是很难过……

她用手背去擦眼泪，擦完了，眼眶又湿了，好像停不下来一样。

嘭——

才被关上没多久的门，又开了。

莫妗笙调开脸，用被子用力擦干眼泪，嘴上说着：“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

可当她看过来时，看到那个站在门口的高大的身影时。

她的脸，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