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

王元灵早就买过单。

此时三人漫行通往门口的长廊。

顾舟一人信步在前。

王元灵和陈冠则并肩走在他身后。

陈冠感激道：“今日多谢灵总招待，这里的日料是真不错。”

“能合胃口就好，是我该感谢两位今晚赏脸让我有做东的机会才对。”

她眸中有无尽笑意蔓延而开在暖光灯下仿若明珠生晕，灼目动人。

陈冠眼睛亮了又亮：“先说好啊灵总，下次让我来请！

不能再让你破费了。”

王元灵浅笑：“没关系的陈总，朋友之间不在乎这些。”

陈冠笑得乐不思蜀，启唇正要继续说什么。

余光忽察。

对上了顾舟那双没什么温度的乌眸。

顷刻间。

有一种被鳞片冰凉的蛇缓慢缠上脖子的畏惧感。

他求生本能地闭上了嘴。

啧。

看来他这兄弟对灵总还是很反感啊。

以至于。

对他叛变出现在包间内、连带着跟她说话的行为。

都被他那双乌眸凌冽审视着。

陈冠突然的停下，引得王元灵也顺着他目光探去。

顾舟懒眸轻敛，淡声：“我坐你车。”

陈冠顿了下：“你没开车来？”

王元灵也感疑惑。

刚才不是他司机送他来的吗？

顾舟面色依旧散漫：“我交代他去办事。”

陈冠：“行，我车就停门口。”

他们上车后。

陈冠摇下车窗，朝车外王元灵笑着道别：“那我们就先走了啊，灵总。”

“好，路上小心。”

王元灵目光瞥了眼副驾驶位上的顾舟。

这个角度。

仅能看见他下半张脸。

与他上半张脸常存的慵懒相反。

雕刻似凌厉的线条从鼻尖、落入下颚又沿至耳后。

看不出情绪。

反显几分不可窥探、透着危险的神秘。

“再见，顾总。”

车身前行那刻。

她轻声。

他似乎淡应了声？

可V8跑车的发动声响彻竹林。

卷入万物杂音。

她无法判断，是不是听错。

车身已然驶离停车场。

后视镜中。

王元灵纤手交握于身前，亭亭玉立地驻足在门口。

直到拐弯。

再看不到那道身影。

顾舟眼睫半敛，收回目光。

而忐忑半天的陈冠酝酿着措辞：“那个，我纯粹是那天喝了人家一碗辛苦熬的姜汤，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才……回答了她一些……关于你的……小问题。”

他眼神在车前路况和顾舟漫不经心的脸上逡巡。

跑车逼仄环境内。

顾舟那道散漫却尤为锐利的目光，压迫感爆棚。

陈冠一阵心虚，忙又找补：“但是！

你瞧，人灵总对你没坏心啊，人纯粹就是认可你的能力，想找你合作，所以……我也算是在帮你啊。”

他说完。

心焦等了半天。

进了一道光线昏暗的隧道。

还是没等到顾舟出声。

可他审视一样的目光压根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这种感觉，煎熬、害怕。

陈冠心里的自我防线破裂。

老实认错：“我错了，哥，要打要杀你自便，但你别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彼时。

车头驶出隧道。

路灯映亮了顾舟面上的漫不经心：“她还问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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