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车子里的气氛很沉闷，所有警察都感到憋屈。

他们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派出所里，宋观潮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但石队长的电话依旧没打过来。

该不会是遇见什么阻碍了吧？

会所的人，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阻拦刑警办案。

而且他们手续齐全，搜查证什么的都提前准备好了。

他看着监控，屏幕上的何森，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偶尔会喝一口茶，或抽一口烟。

这家伙，很淡定。

但宋观潮确定，他是装出来的。

九点二十分，外面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石队长回来了。”

吴芸说道。

宋观潮一出来，就看见石队长难看的表情。

身后的警察们，表情同样难看。

宋观潮心头咯噔一下。

抓捕行动，似乎发生了意外。

不等他开口询问，石队长道：“会所的地下室里，没有人。”

宋观潮瞳孔顿时一缩。

没人？

怎么可能！

杨虎不可能撒谎，也不敢撒谎。

何况，从杨虎被抓到现在，他根本没有用过手机，所以绝不可能提前和何森联系告密。

可是，地下室的确没人。

他想到何森的淡定，心里微微一沉。

他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被囚禁在地下室的那些女大学生，恐怕早已被转移。

毕竟，杨虎知道这些秘密。

而知道秘密的杨虎突然失踪，何森肯定会担心，消息会泄露。

也就是说，那些女大学生，恐怕早在半年之前，就被转移了。

宋观潮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因为这种情况，他本应该想到的。

“是我考虑不周。”

宋观潮沉声说道。

这次行动失败，责任在他。

石队长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望向审讯室的方向：“既然抓不到人，就没办法定罪。

最多24小时，我们就要放人。”

“何森已经知道我们要动他，等他离开，肯定会想办法把相关的证据抹除。”

“那些女大学生的下场，绝不会好。”

宋观潮问：“学校那边失踪的女大学生人数，有没有统计出来？”

“还没有。”

如果当事人的家属没有报案，很难确定是不是失踪。

学校可不会管你一个学生。

所以，统计的工作量很大，一天时间根本不够。

“先统计，确定具体的失踪人数。”

“另外，明天开始，工作地点转到朱江分局。”

宋观潮道：“等尤局长明天出差回来，让他和分局所有副局长去办公室等我。”

石队长眼神波动：“你怀疑朱江分局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宋观潮眯起眼睛：“这家贷款公司敢这么横行无忌，光靠张玉林这个区长可不够。”

“而且，杨虎不是说了么，有一些失踪女大学生的家长曾经来陵江上访报案，但都被当地警方关了起来。”

“如果朱江分局和何森没有勾结，怎么会把来报案的人关起来？”

石队长眼中火光跳动，同为警察，他最为厌恶的就是这种滥用职权的畜生。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何森怎么处理？”

宋观潮沉思几秒，说道：“等扣留时间到了，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