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相如道：“高书记的意思，可以扩大，但不能无限扩大。

云海会所肯定会涉及一些官员，而且数量不会少，甚至有可能涉及到省里的官员。”

“但不是所有官员，都和会所有过深的交集，有些可能只是过去吃顿饭，享受一些服务。”

“这些人，你能抓吗？”

“就算抓了，充其量就是风气问题，这是大问题吗？”

“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知道就行，上纲上线是会出大问题的。”

宋观潮更迷惑了：“那到底还查不查？这条线究竟在哪里？”

“这条线就是云海会所。”

“查，是一定要查的。

但仅限于云海会所。”

“如果会所的负责人犯了罪，就把负责人抓起来。”

“至于会所经营的业务，不该你管，就不要多管。”

“明白了吗？”

宋观潮恍然大悟：“明白了。”

但他又陷入疑惑：“不扩大，单纯查这家会所，有什么意义？”

曲相如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高书记很看好你。”

“嗯？”

“高书记打算培养你。”

“？？？”

这是什么鬼？

我怎么没看出来？

曲相如道：“裸贷案现阶段就可以结案，但高书记让你继续往上查，可又限制你不要扩大。”

“因为一个裸贷案，算不得什么功劳，可再加上一个云海会所，这份功劳就有点分量了。”

“但如果你在云海会所的基础上继续查，这就不是功劳，而是要得罪人。”

“高书记把警戒线给你划了出来，你只需要按照这个标准去查案。

等该抓的人抓了，案子结束，凭这份功劳，最多半年，你就能继续往上动一动。”

听着她抽丝剥茧的分析，宋观潮发现，高书记还真是在培养自己。

他摸着下巴，道：“高书记慧眼识珠，一眼就瞧出我的不平凡。”

“……”

曲相如嘴角一抽，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自恋呢。

宋观潮话锋一转，道：“曲书记心思聪慧，你不说，我还真听不出来高书记话中藏着这么多的信息。”

“都已经这么晚了，我请你吃饭，吃过饭，我再请你吃鸡。”

“……”

宋观潮没有立刻离开省城，和她在附近吃过晚饭，便直奔最近的酒店。

曲相如也没说什么，任由他安排。

开好房间，宋观潮把房卡给她，让她先上去。

这里毕竟是省城，万一让别人看见，他是不在意，可对曲相如影响不太好。

宋观潮等下一部电梯，才上楼。

刷卡进屋，看见曲相如正坐在床榻旁，手里捏着手机在打电话。

他没吭声，而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手掌不老实的开始摸她。

曲相如看着像条发情的公狗，解自己衣服的宋观潮，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市委只追回了一部分钱，还有一部分钱追不回来。”

听见曲相如的话，宋观潮忽然停下手中动作。

她说的，是那场针对市政府的诈骗案？

此刻通话的，该不会是姜家人吧？

他把耳朵凑到曲相如耳朵上，听见了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是曲相如的三叔，好像是叫姜修文。

姜修文声音愤怒：“曲相如，这笔钱关系到你弟弟的前途，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曲相如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是冷漠：“我说了，钱在境外。

姜总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比较忙。”

说完，她挂断电话，把手机随手一丢。

她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宋观潮，忽然抱住他的脖子，翻身把他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