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防线出现崩溃的迹象。

宋观潮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不多……”

他斟酌着，思考哪些该说，哪些不能说。

“我和秦局长的确有一些私交，他请我去过几次云海会所，琳姐也是他介绍给我认识。”

“琳姐送过我一些礼物，但这都是友人之间的赠送。”

宋观潮问：“你带哪些人去过云海会所？”

“我只请你去过……”

“孙向伟，你让我很失望啊。”

宋观潮摇了摇头，说出一个名字：“冯胜。”

听见这个名字，孙秘书身体出现幅度极小的轻颤。

显然，他认识此人。

宋观潮道：“还要我继续说吗？”

孙秘书面如死灰，他知道，宋观潮真的调查过。

而且，调查的很深入。

他连冯胜都查到了！

心里那点侥幸，彻底烟消云散。

“我说。”

他低下头，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当初是秦局长向严大海推荐我，把我安排在卢书记身边做秘书。”

“偶尔会让我拉拢一些人，请他们去云海会所。”

“每次帮他处理，琳姐都会给我一笔感谢费。”

随着他的讲述，宋观潮逐渐清晰。

孙秘书是秦局长安排的下线，并不直接接触云海会所那位罗先生。

他甚至连罗先生是谁都不清楚。

他的任务，就是拉更多的人下水。

请他们去云海会所，吃喝之后，给他们安排女人，在会所中好好享受。

不出所料的话，这些去云海会所享乐的人，他们与女人欢愉的过程，必定都被暗中偷拍了下来。

当然，云海会所不会直接拿这种视频威胁。

他们会以金钱的方式腐化，并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提出要求。

拿人钱财，自然要帮对方解决问题。

这种事情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大家心知肚明，这是一场交易。

孙秘书干的，就是拉皮条的活。

真要较真，他也就是收了琳姐的钱，实际问题不算严重。

当然，若是上纲上线，完全可以将他双开。

等他说完，宋观潮拿起香烟站起来就向外走。

孙秘书慌张道：“宋区长，上面要怎么处理我？”

“谁说要处理你了？”

宋观潮道：“我不是说了么，你配合一点，最多就是警告。

怎么，你对我这么不信任吗？”

只是警告？

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忽悠自己。

孙秘书长舒一口气，等他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双腿都有点发软，背后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

“哦，对了。”

宋观潮道：“你把拉去云海会所的人，列个名单，交给我。”

说完，他便是离开审讯室。

石队长早已等候在外，宋观潮道：“去会议室说。”

会议室里。

姜伊人和吴芸也来了。

门关上，宋观潮把乐辉贷款公司的情况，告诉他们。

得知这家公司干的事情后，两女气愤不已。

石队长办理过很多阴暗的案子，但听说之后，同样怒火中烧。

“石队，你派人去把乐辉公司的负责人带回来审讯。”

“再去审一审张玉林，问问他师范大学那边是哪个老师跟他们勾结，一起抓回来。”

这个案子和他目前处理的案子不是同一个，但既然发现了，肯定要查。

“然后统计一下师范大学因为裸贷自杀的人数，记得把贷款公司的裸贷名单弄过来。”

“这个贷款公司下面肯定有追债的人员，一起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