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跃进既然死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抓过来？

市委是要彻查此案吗？

市委疯了吗？

难道曲相如不明白，秦跃进背后的牵扯究竟有多深？

难道她不明白，若是继续查下去，会引发怎样的动荡吗？

张玉林面色有些苍白，立刻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绝对不能说！

不管市委怎么查，他都不能说。

就算市委最后能查到，但绝对不能从自己的嘴里查出来的。

对方能逼死秦跃进，就有办法弄死自己。

他的反应，宋观潮一点也不惊讶：“怕了？”

“怕逼死秦跃进的人，也会逼死你？”

“呵呵。”

他笑了笑：“张玉林，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如果你愿意提供一些信息，警方不会对你怎么样。

毕竟，你的贪污案已经结案。”

“若你不愿意说，也没多大的关系，警方目前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

对外若是有人问起，我会告诉他们，是你提供的。”

“宋观潮，你有毛病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张玉林吓了一跳，这混蛋，竟然威胁自己。

“是吗？”

宋观潮敲了敲桌子，说出一个信息：“云海会所。”

接着，他又说出两个名字：“何森，何康。”

张玉林脸色巨变。

他以为宋观潮是在诈自己。

结果，他真的知道！

“我说了，该掌握的信息我都掌握了。

当然了，一些细节方面还需要继续调查。

你愿意配合的话，可以省去我们很多时间。

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但就像我刚刚说的，对外，我会宣称你很配合。”

“同时，你也会被重新提起诉讼。”

“抽支烟，好好考虑一下。”

张玉林怒视着他，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他抓起香烟，几口就抽完了。

“我说！”

张玉林咬牙切齿，道：“但我知道的，不多。”

“你说，我会判断。”

张玉林心理防线并不坚固，稍微试探一番就松动了。

“那家贷款公司的负责人，是何康，秦局长的亲戚在公司也占了很大的股份。”

“何康在云海会所也占有股份，和云海会所的罗先生关系很好。”

宋观潮问：“罗先生的全名是什么？”

“我不知道。”

张玉林摇头：“我只见过一次，而且罗先生身份很不一般，秦局长对他非常恭敬，何市长对他也很客气。”

“我对他们的了解就只有这么多，大部分时候，我和他们都没有联系。

只有乐辉贷款公司遇见一些需要解决的事情时，他们才会联系我，让我出面解决。”

“比如呢？”

“比如……”

张玉林咬了咬牙，道：“比如，陵江师范大学有一些学生跳楼自杀，需要我负责把事情压下来。”

宋观潮皱眉：“跳楼自杀？什么意思？”

张玉林道：“乐辉贷款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校园贷，一些学生还不上钱，被逼上绝路……”

宋观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家普通的网贷公司，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你说的校园贷，具体是什么？”

“是……裸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