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化被动为主动，试图掌控话语权的主动性。

这些，都逃不过宋观潮的眼睛。

论审讯，宋观潮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想要审讯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先了解这个人的性格。

恰好，宋观潮了解孙秘书。

他是一个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稍微吓唬一下，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说出来。

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选择直接问。

“秦跃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句话让孙秘书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什么？”

“知道什么？”

“哦，你说的是秦局长自杀？我……”

“咚咚。”

宋观潮轻轻敲着桌子，打断他试图刻意扰乱视线的话。

“孙向伟，不要扯开话题。”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不要答非所问。”

“我，你，你问的不是他自杀吗？”

“呵呵。”

宋观潮微笑道：“看来你还抱有侥幸的心理。”

“那我换个说法。”

“云海会所。”

他紧紧盯着孙秘书。

果然，当云海会所四个字说出来，孙秘书瞳孔收缩了一下，脸上呈现出更多的慌张。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慌乱之中，过了两三秒，才道：“云海会所？哦，我知道，这是咱们陵江的一家会所，我……我还请你去那里吃过饭。”

他背后已经开始冒冷汗，内心忐忑。

他有一种秘密被揭穿的恐慌。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宋观潮把香烟摁灭，道：“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宋区长，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也是专案组的成员……”

“把手机拿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孙秘书咬着牙，最终还是听话的拿出手机。

宋观潮道：“给你家里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这几天需要出差，免得家里人担心。”

这句话，直接击穿了孙秘书的心理防线。

这是要把我控制起来吗？

“宋区长……”

“你配合一点，早点交代，事情早点结束。

如果你涉案情节不严重，我可以做个主，保留你现有的职务，只对你做警告处分。”

他指了指监控：“我不是忽悠你，这里有监控，我们的对话都会录下来。”

“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后面查到的话，就只能从重处理了。”

“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考虑一下。”

宋观潮摘下手表，将表盘对着自己。

他就盯着表盘，看着秒钟计时。

这让孙秘书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双方的信息不对等，宋观潮的表现，就好像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仿佛已经知道了他所有的秘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多少。

万一他掌握的信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多……

这是一场心里博弈，就看谁先撑不住。

但显然，宋观潮占据上风。

安静的审讯室里，只有宋观潮这块机械手表，表针走过的滴滴答答声。

倒计时的声音，仿佛催命夺魂，让孙秘书愈发不安，整个人的神经崩到极限。

他像一头困兽，做出最后的挣扎：“你到底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