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野自走后,基本上每个月都会给孟映棠写一封信来。
孟映棠也每次都回信。
刚开始还没什么,可是后来伞伞,经常厚颜无耻地扣押徐渡野的信。
她倒也不敢一直扣着不给,但是经常她看过之后,才给孟映棠。
那些信里,都只是平常的一些话,报个平安而已。
因为徐渡野也很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通信,应该都是会被送到皇上面前的。
伞伞看,不过也就是多了一个人看罢了。
并没有什么。
最多,只是她每次都能用这件事,来恶心恶心孟映棠。
这日,伞伞派宫女来告诉孟映棠,说让她去找她取信,地点是紫薇阁的水榭中。
那水榭,探了出去,三面环水。
可是明明现在都知道,孟映棠是怕水的。
所以伞伞的险恶用心,由此可见一斑。
画扇担忧地道:“夫人,要不,奴婢替您去求求皇后娘娘?”
她是皇后给孟映棠的人,其实也是行“监视”
之职。
不过孟映棠实在太安静,太乖顺了,根本没有任何逾矩之处。
而且她出手阔绰。
画扇知道,她带进宫的那个不起眼的匣子里,里面装满了银票。
从几两到几百两,厚厚的一匣子,平时她就用来赏人。
所有的大小宫女都知道,徐夫人出手,二两起。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就算伞伞在饮食上苛待孟映棠,也总有宫女,暗戳戳来给孟映棠“送”
东西。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所以画扇对孟映棠,态度一向都很好。
“没事,”
孟映棠笑着对画扇道,“多谢你好意。
我去看看,不碍事的。”
“那奴婢陪您去吧。”
画扇想,她毕竟是皇后的眼线,伞伞也清楚。
自已在,伞伞应该多少收敛一点。
可是孟映棠却道:“不用,茉莉陪我去就行。
伞伞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得宠,别让你为难。”
说话间,她打开装银票的匣子,从里面随意抽出来一张递给画扇,“无论如何,都要多谢你的好意。”
画扇半推半就就收进了袖子里。
和往常一样,她并没有好意思当面看。
等孟映棠带着茉莉出门后,画扇看四下无人,连忙掏出银票。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被吓了一大跳。
竟然是一百两银子!
这,这不对吧。
画扇怀疑是孟映棠抽错了银票。
但是这也不是她偷的,是孟映棠给她的,她直接收下便是。
之后就算孟映棠发现弄错了,也不好意思要回去吧。
可是自已,是不是也太贪婪了?
画扇天人交战,实在是很难抵挡这一百两银子的诱惑,所以她也就一直在房间里纠结,没有出去。
孟映棠带着茉莉来到水榭,伞伞一个人,正坐在那里,靠着栏杆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右手捏着一封信。
听到孟映棠的脚步声,她也不回头,故意冷着孟映棠。
孟映棠淡淡道:“你让我来,我已经来了,现在可以把信给我了吗?”
“给你,你过来拿呀。”
伞伞回头,对她挑衅一笑。
茉莉闻言就要上前。
“站住,我没让你动,我让她自已过来取!”
伞伞厉声喝止她。
孟映棠伸手轻轻拍了拍茉莉的肩头,示意她冷静,低声道:“没事,我自已去拿。”
然后她低垂着视线,缓缓走上前去,伸手道:“现在你可以把信给我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