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棠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的时候。
徐渡野去了白虎堂。
因为孟映棠说,她不想让他送,怕自已在人前失态,直接落泪。
孟映棠带着茉莉登上了马车,其他人也分别登车,众人启程。
可是刚出了城不远,就有人拦住了她。
这个人,孟映棠认识——
玄武司指挥使陆时与。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总有人,能够左右逢源。
比如,陆时与。
徐渡野说,陆家的钻营,是祖传的。
陆时与的祖父,亲爹加上他,都侍奉过两个皇帝,而且家族是一代比一代好。
不过徐渡野也说,陆时其实有点想“金盆洗手”了,因为玄武司作为皇上的走狗,专门替皇上做那些讨人嫌的事情。
陆时与自已私下和徐渡野表达过,想要换个地方的心思。
也就是说,陆时与和徐渡野,其实关系还不错。
所以这会儿陆时与对孟映棠,还算客气。
他拱拱手道:“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皇上选了一些诰命夫人进宫侍疾。夫人周到心细,所以也被选上,还请夫人跟我去宫中,不要让我为难。”
孟映棠故作惊讶:“皇后娘娘凤体抱恙?前些日子明明还好好的,哎——”
“走吧。”陆时与伸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没有把话说得更明白,但是姿态已经宣布了一切,“都回去。”
“能不能……”
“不能。”陆时间与打断孟映棠的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这棺椁?”
“也回去。”
“好吧。”孟映棠叹了口气,“原本特意求钦天监的大人帮忙选了个合适的日子,给我娘亲迁坟。没想到竟不能成行。也罢,那说明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你说什么?”陆时与道,“你不是替徐渡野,扶柩回西北吗?这棺材里是……”
“这棺材是空的。”孟映棠一脸震惊,“谁说我要扶柩回西北了?徐大哥还在京城,我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留下?”
“那——”陆时与其实想问,谁扶柩回西北?
但是转念再想,他今日的职责,就是带孟映棠回去。
其他人,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陆时与就把震惊咽下,淡淡道:“夫人请跟我们回去。”
“好。”孟映棠也没含糊,放下马车帘子吩咐道,“回转。你们先回家,我进宫去。”
陆时与见她处事不惊,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徐渡野这个小妻子,娶得真不错。
徐渡野很快也知道了消息。
不过哑奴给了他一封信,是孟映棠留给他的。
徐渡野看完信,又生气又心疼。
生气的是,这么大的事情,阖府上下,只瞒着他一个!
能走的都走了,连老登都带着婵娟,昨天就悄无声息地出发了。
而且为了避人耳目,他们走的路线,可能都不是寻常路线。
只有孟映棠留了下来,还进了宫。
她甚至,之前就猜到了会这样。
徐渡野无心其他,想了想,只能去找周溪正。
周溪正带出来的好徒弟,这会儿把他这个枕边人都耍得团团转,好好好。
小哭包,你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