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细语。

“我早就疯了，昕婉，你难道不知道吗？”

若是放在从前，牧丞泽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明明是她先离开的他，他却不敢有半分埋怨，只自己在心里反复叩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她保密行踪的这一年里，明明自己已经无数次想要去查和她相关的信息，这对他来说了如指掌，但就是因为觉得要尊重她的隐私，最后都作罢。

可是，这一切换来了什么？

她在这边过得很好，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或许再过段时间还会有新的男朋友。

说自己不想回S市，毕业后工作也想留在这边。

哪怕自己主动提出要过来陪她也不愿意。

牧丞泽深吸了一口气。

“昕婉，我也是人。”

“不是圣人，是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

他看着女孩巴掌大的小脸上半是震惊半是无措，好歹是没有恐惧，不然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俯下身去，完全和她贴在一起，声音里多了几分性感的慵懒和沙哑。

“你知道我这一年怎么过的吗？白天晚上，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

她真的好坏啊，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任凭他的心被思念和爱意折磨得四分五裂。

牧丞泽深吸一口气，把涌到眼眶的泪意憋了回去。

偏偏桑昕婉这时候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

“牧丞泽你起来，太重了，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知道她哪个动作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桑昕婉听到上方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声。

她又被吓到，赶紧止住了动作，有些担忧地问。

“我撞到你哪里了吗？是不是很疼？”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忘了他才刚刚退烧，还是个病人呢。

但牧丞泽却低低地笑了。

“宝宝，我确实很疼呢，想你想得发疼了。”

“你帮帮我，好不好？”

纵然桑昕婉在那方面经历再怎么少，这会儿也听懂了，脸红得像苹果一样，佯怒道，“你说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我真的生气了！”

牧丞泽仿佛听不到她说话一样，自顾自俯身贴在她脸侧，然后启唇，含住了她的耳垂。

耳鬓厮磨间，她听见他克制到极点却仍然不自觉从唇齿间溢出的断断续续的气息，低沉迟缓，压抑着浓浓的欲念。

“宝宝，我想要你。”

还没等桑昕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外衣已经不翼而飞了。

两人再次相拥，已经是真正的肌肤相贴。

牧丞泽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他们。

他直起身子来，看着她茫然无措又十分紧张的脸，静默了足足有两三分钟。

室内窗帘拉着，也没有开灯，桑昕婉不太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片刻后有两滴滚烫的液体掉到了她鼻尖上。

她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哽咽。

“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