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天光景，整个人却好像瘦了三分。

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他黯淡的瞳孔里渐渐亮了起来。

眼中的光亮在见到桑昕婉的那一瞬间璀璨到了极点。

“昕，昕婉……”

牧疏迟的声音飘渺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眼神自从桑昕婉出现以后就一刻不停地黏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让牧丞泽非常不舒服，下意识就挡在桑昕婉身前，想找借口把她支开。

但牧疏迟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不理会顾左右而言他的牧丞泽，只气若游丝地小声喊着桑昕婉的名字。

前世今生，牧疏迟何曾在她面前有过如此虚弱的一面？

更别提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原因就是为了救她。

“昕婉，他都这样了，你就赏他脸，过去跟他说会儿话呗。”

君越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桑昕婉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厌恶或者厌烦的情绪，才开口劝她，顺带着将她往牧疏迟那边推了推。

牧疏迟何其聪明，桑昕婉稍微一靠近，就伸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袖子。

“小心，你还扎着针呢……”

桑昕婉怕扯到他的针头，也不敢怎么挣扎，再说面对此情此景，任凭谁来了，对一个病人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但牧丞泽看着她被牧疏迟握住的手腕，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正要说什么，病房的门就被敲了两下。

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是牧疏迟的主治医师。

对视一眼，还是一块走了出去。

“牧大少爷，昨天给牧二少做的各项检查精细分析出来了。”

“大部分和昨天初步判断没有差别，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医生拿着脑部CT指了指。

“不知道二少爷最近有没有不明原因的头疼？”

君越若有所思，“这倒是，听他提起过。”

主治医生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这里有一片很小的阴影区，但既不是肿瘤也不是病变，我们暂时还没查出来是什么原因。”

“不过既然牧二少都已经开始有头疼的症状出现了，还是尽早组织专家会诊，寻求解决方案才好。”

牧丞泽和君越的脸色都有些异样。

这家集多个豪门世家之力打造的私人医院里，各个医学领域的翘楚都应有尽有，却查不出牧疏迟头疼的原因。

“这究竟是……”

*

另一边，病房里。

密闭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牧疏迟却突然前所未有地拘谨起来。

他依然固执地拉着桑昕婉的手，却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只能由桑昕婉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很疼吧？”

“嗯？”

牧疏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桑昕婉指了指他的手。

“我都听君越说了。”

“哦，你说这个，”牧疏迟不好意思起来，用没吊水的那只手抓了抓头发。

“我没想那么多。”

“总不能不救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