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疏迟当晚便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和桑昕婉的关系,完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和桑昕婉结婚了,她不像现实中的这样,面对他的表白和爱意能躲则躲。
而是毫无保留地将一颗心捧给了他。
可是梦里的自已……对她却似乎没有一丁点感情。
自已总是或习惯或刻意地去忽视和她有关的一切。
夜不归宿是常态,即使回来了,身边也总是带着不重样的女伴回来。
被她当面撞见也丝毫不觉得尴尬,甚至她脸上的神情越是隐忍痛苦,他心中就越是畅快。
不就是为了嫁进豪门吗?
他听见自已的心里这样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里的她满眼含泪地轻声问自已,这么多年有没有哪一刻对她有过一份真心。
他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张口便是。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爱的人是桑时宜。”
她眼中神色破碎,那点微弱的光慢慢消失不见。
她说,“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走去,瘦弱的身影渐渐隐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不!不要!”
牧疏迟浑身大汗地从床上惊醒,醒来后头痛欲裂。
是梦吗?
可是为什么感觉如此真实,好像这一切都曾经真正地发生过?
不对。
牧疏迟用力揉了揉自已痛得快要爆炸的太阳穴。
如果他真的娶了她,怎么可能像梦里一样让她长年累月守空房,甚至带别的女人回来乱搞?
更不可能开口对她说,自已喜欢的人是桑时宜。
想起桑时宜,牧疏迟心中更烦了。
他直觉自已的状态不太对劲,哪儿有人连自已喜欢谁都会搞错了的。
头更痛了,窗外雷雨交加。
就在牧疏迟打算拿手机让家庭医生连夜过来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大半夜的敲门声,还是挺吓人的。
牧疏迟的手放到门把手上犹豫了一下。
门外就响起了怯生生的女声。
“疏迟少爷,外面打雷了……我怕……”
是桑时宜!
牧疏迟立刻警惕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然而他立刻就发现,从听到桑时宜声音的那一刻起,自已的头痛似乎就缓解了太多。
脑海中有一个越来越响的声音开始叫嚣。
“开门!开门!开门……”
他始终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终于吐出一个字。
“滚。”
外面顿时彻底没了声音。
站在门外的桑时宜恨恨翻了个白眼。
现在应该是半夜发作最厉害的时候,都这样了,牧疏迟还能挺着不屈服她。
她转身朝着自已房间走去。
牧疏迟,你就逞强吧,总有你撑不住,跪下来求着我别离开你的那一天!
那之后,你的心里,就装的全都是我了!
*
桑时宜和陆洋的订婚宴定在了半个月以后。
陆家能和牧家攀上关系,自然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