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闹腾了一早上,各种迂回试探,步步为营,
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气得面色青白不接,正欲起身告退之际,忽见有宫女神色匆匆入内传话,
“启禀皇后娘娘,荣嫔带着她宫中的王贵人和瑾常在来见您。”
皇后问:“怎么了?”
宫女道:“荣嫔说她宫中的瑾常在,似乎给王贵人下了毒。她拿不定主意,只得带人来交给皇后娘娘处置。”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起了窸窣议论。
就连屁股都抬起来了一半的贞妃,也是悄悄坐稳,打算看个热闹。
皇后眉心一沉,扬了扬下巴说:
“带人进来。”
荣嫔领着王贵人和南瑾立在堂下向皇后福了福。
荣嫔表情凝重,无奈道:
“臣妾宫中的人闹出这样不堪之事,实是臣妾教导无方。还请皇后娘娘定夺。”
皇后不解,“瑾常在向来安分守已,她与王贵人又素来不得恩怨,何故会对她下毒?”
南瑾想要解释,可王贵人却赶在她前头先开了口。
“皇后娘娘!”
她‘噗通’跪下,将圆钵交给云熙,等她呈给皇后瞧过后,才委屈道:
“瑾常在送给嫔妾的水粉里头混进去了胡粉!嫔妾也是见她与人为善,才没有留个心眼直接就用了!想不到就这般着了她的道!”
她轻抚面颊,指腹不慎触碰到发红的痤疮,疼得呲牙,
“女子好容貌,胡粉用多了不但会面部溃烂,更有可能丢掉性命!瑾常在黑了心肠,这是要害死嫔妾呢!”
王贵人的指责声铿锵有力,吓得南瑾面无血色,连连摇头解释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这水粉是荣嫔娘娘送给我,我转手就给了你。我怎么可能。。。。。。”
“你还敢胡乱攀扯?”荣嫔嗔怒道:“你这么说,难不成是本宫送了这水粉要害你?你不过是个才入宫的常在,本宫害你做什么?”
顺妃素来不爱生事,但听到这儿也忍不住要说上两句,
“荣嫔向来不争不抢,她是一宫主位,害你们这些没有子嗣的后妃能得什么好处?”
宜妃也说:“是了,这事儿可不合逻辑。”
荣嫔点头应着,又对南瑾说:
“况且这蜜梨粉是皇后娘娘送我的,我一向十分珍惜。
那日你侍寝被原封不动送了回来,我怕你心里不痛快,这才忍痛割爱送了你些,想要哄你开心。
没想到本宫一片好心,倒让你落了个攀诬本宫的机会?”
贞妃从荣嫔的话中品出了不对劲来。
她看一眼荣嫔脸上的陈年暗疮,又瞥一眼王贵人脸上新生的痤疮,冷道:
“本宫记得荣嫔初入宫时,脸上白净得素犹积雪。后来不知怎地就冒出了痤疮。日子久了也不见好,这才演变成今日的暗疮。”
她稍顿,眯着美眸,话里有话道:
“嘶。。。。。。现在想来,你脸上出痤疮的时候,好像正是皇后娘娘送你蜜梨粉的时候吧?”
皇后眸色一沉,语气不善道:“贞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贞妃挑眉,“没什么。”
荣嫔则是整个人都恍惚了。
她口中喃喃,似不自信道:
“不、不可能的。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害我?”
满殿后妃除了贞妃外,没人敢质疑皇后半句。
但瞧着大伙儿的眸色里,大多也是各自怀着揣测。
皇后缓了缓神色,道:“云熙,你去趟瑶华宫,将荣嫔素日里用的水粉取来。再去太医院传太医过来,当着大伙儿的面验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