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国公爷器重,老妪虽然年迈,尚能骑马射箭,定当为朝廷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良玉虽然震惊,但她却看出来了,韩烈并没有在说谎。
韩烈的表情和眼神,平静而清澈,这是瞒不了人的。
既然韩烈有这样的能力,那么有这般权势,也就不足为怪。
秦良玉自问自已征战几十年,虽然有些功绩,却也做不到韩烈这般的功绩。
“老将军忠勇,让人佩服。”韩烈起身拱手一拜,感慨的赞道。
“昔日曹操有诗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在此晚辈祝老将军健康长寿,福寿安康。”
“国公爷吉言,请受老妪一拜。”秦良玉也是心中欢喜,活到这把年纪,按理来说,她也早已经是荣辱不惊。
但是韩烈所作所为,一言一行,无一不是说到了她心理,让她倍感喜悦。
“吾家孙儿若是有国公爷一半才学见识,我马家也就后继有人了。”
暗自暗叹一声的秦良玉,对于身居高位,却谦恭温良的韩烈,着实有些喜欢得紧。
若不是彼此身份差距太多,她都想要认韩烈做干孙子。
可惜自已的儿孙之中没有适龄女子,不然她定要许配一人给韩烈,哪怕是给他做妾,她也要结下这门亲事。
“可惜了,想我马家和秦家儿郎虽多,却没有一个适婚的女儿。”
一脸慈祥的秦良玉,是越看韩烈越喜欢,却也是越想越遗憾。
此刻的韩烈,自然不知道这位老太太心中所想。
不过看着老太太那慈祥的笑容,温柔的目光,韩烈还真有些不敢想象,这位被崇祯皇帝赋诗盛赞的:鸳鸯袖里握兵符,英雄何必是丈夫的女将。
在战场上是何等的彪悍雄风。
来到石柱的第一天,在秦家老小的热情招待之中,愉快的结束了。
吃过晚饭,韩烈约谈了石柱宣慰使马万年,副将秦翼明等一众将领。
与他们谈论了扩建白杆军的事宜。
次日,韩烈在秦良玉的邀请下,检阅了在编的五千六百名白杆兵。
不得不说,白杆兵确实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值得一提的是,眼前这支白杆兵,除了秦良玉这个主帅外,早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
但是这支白杆兵,在秦良玉的带领下,却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白杆兵这个称号的由来,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称号。
实际上这跟当地自然条件有关系,石柱地处长江边,境内山高林密,生长着一种白木树。
这种白木树生长速度虽然很慢,十年时间也就能够长到拳头大小。
但是,这种树木十分结实坚韧,能够抵挡刀枪劈砍,而不会轻易折断。
其次这种白木抛去树皮,经过浸泡晾晒之后,就变成雪白色,根本不需要染颜色。
这样的白木做成的长杆,装上精铁打造的枪头,铁钩和铁环,有些类似钩镰枪模样。
而铁钩和铁钩作用,可以在作战时,枪头钩可砍可拉,铁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对于骑兵拥有较强的作战力。
除了这些便利外,白杆长枪长矛在必要时,可以钩环相接,可以作为越山攀墙的工具,悬崖峭壁都可以进行可攀。
这种白杆制作的钩镰枪似得的武器,无论是对于骑兵,还是山地作战,都十分适宜。
秦良玉与丈夫马千乘,当年也是根据石柱的当地的地势特点,才独创出这种实用性的武器。
加上白木的长杆颜色,亮眼夺目,久而久之,白杆兵的称号,也就传开了出来。
检阅部队的时候,韩烈拿起一根白杆枪舞动了一下,发现这白杆枪,竟然也有长短之分,长的又三米,短的只有一米五。
而且重量很轻,韧性十足,刀刃砍上去不会轻易留下伤口,反而会产生一种轻微的反弹力道。
这样的木料,可以说是天生的枪杆制造材料。
“老将军,您手下不但兵强马壮,这白杆枪也是独具特色,不愧为白杆兵之称号。”
提枪舞动了一下的韩烈,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白杆枪。
“国公爷过奖了,老妪这不过是多年的经验,算不上什么本事。”
秦良玉谦虚的摆手笑道:“请国公爷上台,为我白杆兵的弟兄,鼓舞一下军心,提提士气。”
“老将军你这是让我难堪啊。”韩烈自嘲的笑道:“鼓舞军心士气,我向来喜欢用真金白银。”
说罢,韩烈径直走到高台上,面对校场上的数千官军,他上来拱手向大家作揖示意了一下。
接着便扬声喊道:“白杆兵的弟兄们,想必刚才大家已经知道了,吾乃当朝梁国公,征虏大将军韩烈。”
“不瞒诸位弟兄们,吾手下有雄兵三十万,我手下的弟兄们,与诸位一样勇敢,忠诚。”
“我韩烈也从不玩虚的,多的话我不多说。”
“今天我们来点实际的,在场的每一个将士,每人赏银二两,有官阶的升官一阶,无官阶的,录军功五次。”
“关于军功一事,稍后会颁布,大家可以研究看一下。”
韩烈简短的几句话,瞬间就带动了校场上将士们的情绪。
所有人赏赐白银二两,将官升一阶,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陛下万岁,国公爷威武!”
校场上的将士,随着一人带头喊了句,一时之间形成山呼海啸的呼喊之声。
“陛下万岁,国公爷威武!”
……
韩烈在高台上短短的几句话,立即点燃了校场全军士气。
秦良玉也没有想到,韩烈竟然如此硬气,直接就许诺封赏。
若不是昨天韩烈给她带来十三万两银子,她都要怀疑韩烈是不是是在吹牛皮。
检阅完军队,韩烈在秦良玉的陪同下,在城中微服私访了一圈。
午饭是在城中一家叫望江楼的酒楼吃的饭。
“老将军,今天这顿饭我来做东,明早我要先走一步,您老准备一下,咱们在京师再见。”
望江楼坐落在长江边上,三层的建筑,坐在楼上窗口,浩瀚的长江美景,尽收眼底。
作陪的吴六奇、王辅臣,马万年,秦翼明等人,相互攀谈,倒也是其乐融融。
一身戎装的秦良玉,听到韩烈这般说,也就没有客套。
“国公爷宴请,这是老身的荣幸。”
秦良玉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韩烈的到来,着实让她一扫连日来的忧虑。
这就是韩烈所带来的底气。
短短的两天相处,韩烈对于秦良玉的能力,以及石柱城的军事实力,以及民生情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现在见到秦良玉虽然年迈,却精力十足,不说带兵出征,以她的健康面貌来看,再活个十年八年,也不是问题。
只要她活着,白杆兵的精气神就在,这就是领袖的作用。
吃过午饭,一行人刚回到土司府,一骑哨兵来报。
“启禀夫人,土司大人,江边码头来了一支人马,大约有千余人,说是忠州守备曾英所部人马。”
“他们请求入城,拜谒夫人。”
因为刚才在酒楼喝了不少酒,年老体弱的秦良玉,明显有些醉意,体力不支的她,只得吩咐侄子秦翼明道。
“你去码头看看,查验清楚身份,以防清军奸细混进来。”
“我跟秦将军一起过去看看。”虽然喝了不少酒,但韩烈却没有多少醉意,正好下午没有什么事情。
他遂起身站了起来说道。
忠州位于长江北岸,与石柱隔江相望,都是重庆府的辖地。
忠州的守军突然来到石柱,要么是战败来投,要么是有事相求。
而这个时候重庆府,大部分州县,都已经被清军占领。
忠州应该是江北最后一座,之前还掌握在明军手中的地盘。
“秦将军,这忠州守备曾英是何许人也?”
在出城之际,因为曾英这个名字,与韩烈敬重的前辈,朝中大臣曾樱同名,故而他倒是有些好奇的询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