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辅臣,吴六奇率领的亲卫左右二营,兵力高达一万二千人马。
兵力是出城之敌两倍,不说碾压,但击溃敌军,韩烈还是很有信心的。
“传令张国柱,王遵坦各率所部骑兵,两翼压阵,随时做好突袭准备。”
虽然韩烈对王辅臣和吴六奇有信心,但他的目的是震慑吓退吴三桂。
既然要达到预期效果,必须展现力量。
野战战场之上,骑兵才是冲锋陷阵的王牌。
随着韩烈军令下达,王辅臣、吴六奇率领的亲卫二营,迅速扑向战场。
张国柱、王遵坦率领的万骑左右二营,也紧跟着从队伍后头,缓缓的从两翼压了上来。
大战一触即发,在距离敌军五百步外,王辅臣率先发起了进攻。
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鱼鳞甲,头戴红缨铁盔的王辅臣,手持大刀,朝着敌阵一挥。
“全营出击,随我杀啊!”
一声长啸,亲卫右营的六千将士,排列成散兵阵势,朝着敌阵胡心水所部发起了冲锋。
阵前三千手持刀盾士卒,怒吼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目光坚定,表情狰狞,冲向了敌阵。
三千手持神机火枪的士兵,紧随其后,形成三段射击阵型,跟随掩护的刀盾军阵一步步贴靠了上去。
另一边的吴六奇,率领亲卫左营人马,则以同样的阵势,扑杀向了敌将夏龙山的军阵。
“放箭!”
敌阵之中的夏龙山,满脸狰狞地怒视着前方逐渐靠近的明军,他那粗壮有力的手臂高高举起手中沉重的战刀。
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遥指着不远处的明军军阵,扯着嗓子厉声吼道。另一边战场上的胡心水,同样不甘示弱,面对吴六奇率领的明军杀了上来。
马背上的他神色冷峻,眼神如鹰隼一般锐利,紧盯着步步逼近的明军。
“放箭!”
随着他们二人的怒吼声,敌军阵前早已准备就绪的弓弩手们迅速行动起来。
这些弓弩手个个身强力壮,动作娴熟而敏捷。
只见他们飞快地挽起弓弦,搭上一支支锋利的箭矢,然后瞄准了明军的方向。
“放箭!放箭。。。。。。”
军阵之中一众清军将领,呼喊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空。
军阵前的弓弩手们,接到指令下,毫不犹豫地松开手指。
刹那间,无数支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朝着明军军阵呼啸而去。
“嗖!嗖!嗖!”
尖锐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阵狂风骤雨席卷而来。
铺天盖地的箭矢宛如成群结队的飞蝗,以惊人的速度向着明军队伍俯冲而下。
这样肃杀的场面,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若不是训练有素的军士,光这样的场景,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止步不前。
然而,明军军阵前,无论是吴六奇,还是王辅臣,亦或者带队的游击将军和千总,无不是面沉如水,临危不乱。
“举盾!结阵防守!”
一道道吼声响起,与令旗交相辉映,传达到了每一个士兵的眼帘和耳畔。
那些手持盾牌的刀盾兵们闻声而动,反应极为迅速。
他们紧紧握住手中厚重的樯盾,将其高高举起,瞬间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墙。
“笃!笃!笃!”
漫天落下的箭矢纷纷撞击在盾牌之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有些箭矢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射在盾牌身后的士卒身上。
那些不幸中箭的士卒,因为有甲胄防御,虽然不至于损命,但剧烈的疼痛感,却让他们发出阵阵惨叫。
鲜红的血液,从身体上滴落,伴随着嚎叫之声,让敌我双方人马,都感受到了战场的残酷性。
“火枪射击。”
军阵中的王辅臣,目光死死盯着敌军军阵,丝毫没有军阵前的伤亡儿动摇分毫,手中大刀一挥的他,一声大喝。
早已经装填弹药,端着火枪跟了上来的火枪手,迅速依托盾牌为掩护,朝着敌军展开了反击。
“砰!砰!砰!”
两军交战的战场上,亲卫左右两营的火枪手,先后朝着敌军军阵,连续不间断的发射出密集的子弹。
火枪的子弹,在有效射程之内的穿透力量,远比弓箭威力更大。
尤其是针对清军的布甲,更是拥有较强的穿透力。
密集的子弹,犹如雨点般扫射在敌阵之中。
仅仅一个瞬间,冲在最前面的敌军士兵,便在哀嚎之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然而,这一切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军阵的推进,火枪的威力,更是凸显了出来。
直到双方的距离,仅有三十步之时,跃马而出的王辅臣,手中大刀一挥,长啸一声,直接冲进了敌阵之中。
“杀!”
大刀挥舞,刀芒闪现,敌军士兵倒飞而出,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挡者披靡。
“杀!杀!杀!”
王辅臣率领下的士卒,手中战刀劈砍,盾牌格挡,犹如排山倒海般,冲进了敌阵之中。
另一边战场上的吴六奇,手中的铁锤棒,横扫砸动下,敌兵无不是口吐鲜血,骨头碎裂而亡。
战阵之中的胡心水,夏龙山虽然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
手底下的人马,更是辽东战场上的百战精锐。
但这一刻,在明军如猛虎下山般的攻击下,虽然不至于一触即溃。
却完全被压住了气势,只能被动防御。
“顶住,都给老子冲上去,斩杀贼将,赏金百两。”
看着王辅臣率领的明军,如入无人之境的杀了过来,胡心水心慌之下,色厉内荏的挥舞战刀吼道。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胡心水身边的一众将士,立马嗷嗷叫的冲了上去,显然是把王辅臣当着了一锭闪闪发光的黄金。
“挡我者死!”
马鹞子王辅臣可不是软柿子,马背上的呃他,双目如电,表情狰狞,手中大刀在阳光折射下,散发出耀眼的红芒。
那是敌人身上的鲜血染红的光芒。
一声长啸,大刀劈砍横斩,所到之处,无不是人头滚滚,血肉飞溅。
“此人竟然如此勇猛,莫非是吕布在世?”
胡心水惊恐之下,夺马飞奔而走,他怕再待下去,就会沦为刀下之鬼。
另一边的夏龙山,在吴六奇率队的猛攻下,更是早一步就开始撤了下去。
城头之上的吴三桂,看到战场的情况,知道败局已定。
当即匆匆下了城头,跨上战马喊道:“撤退,往新野方向撤。”
负责接应的总兵吴国贵,紧接着率领五千骑兵,出城把夏龙山和胡心水的人马,接应回到城中,一把火烧了樊城镇。
“传令,万骑军立即往北追击,不要给敌人喘息机会,一口气给我追上去。”
通过手中的千里镜,韩烈很快便发现城北方向烟尘滚滚的景象。
不用说这必然是城中兵马出城动静。
即便无法全歼敌军,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韩烈可不会错过。
接到命令的崔定国,与陈德率领万骑中军营的骑兵,迅速往城北杀奔了过去。
左右二营的张国柱,王遵坦也紧跟着追赶了上去。
“亲卫王辅臣,吴六奇率部跟上去,接应万骑军的人马。”
“其余各营入城救火,营救百姓。”
胜利固然重要,但百姓的生死,同样时刻牵挂着韩烈之心。
樊城镇上虽然只有不到一万人口,但大火烧起,百姓不但生命受到威胁,财产也会遭受损失。
韩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中军营,前营,后营的将士们,随我入城救火,拯救百姓。”
孙思克大吼一声,带着亲卫各营的人马,冲进了樊城镇。
吴国贵率领的骑兵,护卫着胡心水、夏龙山的溃兵,刚冲出北门不久,就发现明军骑兵追了上来。
“二位将军,速速撤离,吴某为你们断后。”
吴国贵身为吴三桂帐下第一悍将,手持一杆丈八长矛,骑着一匹披甲的战马。
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目光锐利,一声大喝,纵马跃出军阵,指挥帐下骑兵,迅速在大道上摆下了破箭头阵型。
这是关宁铁骑最强军阵,整个阵型犹如一支箭头,尖锐而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