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马士英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们都退下。”朱国弼当即大手一挥,把客厅内的仆人挥退。
这才低声对马士英说道:“锦衣卫的人,可不单单只有你的人,不是还有吴孟明在吗?”
“让你的人给钱谦益,吴伟业他们用点手段,然后把人交给吴孟明审讯。”
“到时候若是人死在了吴孟明手中,咱们就大肆宣扬出去,说是人被吴孟明杀了。”
“那吴孟明可是大将军的人,到时候这一趟浑水下来,即便大将军把吴孟明推出去,他也必然惹得一身骚。”
“咱们也解了心头之恨,若大将军名声臭了,我们这些人一起发力,推举定王继位,这拥立之功,岂不是我们的?”
马士英闻言,不由对朱国弼另眼相看了起来。
“国公高见啊。”
恭维了一句的马士英,立即说道:“正好我派犬子去杭州,把定王接回来。”
“这样就可以制造不在场证据,若钱谦益,吴伟业死在诏狱,自然也就跟我们没关系。”
“正是如此。”朱国弼顿时抚掌大笑了起来。
二人密谋之言,虽然挥退了左右。
却不料被窗外路过的寇白门听了个真确。
昨日她去找董小宛商议,打探柳如是入狱消息,虽然董小宛劝说她,不可卷入朝堂之争。
但事后董小宛还是答应,却求见冒襄,去打探一下消息。
而寇白门又是一副侠义心肠,决定求见朱国弼,希望这个便宜丈夫,能够援手一二。
却不想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吓得她差点瘫软在窗外。
亏得左右没人,稍稍镇定的她,顾不得多想,连忙转身就往后院走去,准备从后门出去。
与马士英密谋结束的朱国弼,在送走马士英时,突然听到前院管事说道。
“国公爷,刚才寇夫人说是有事求见,不知老爷可见到她了?”
朱国弼一愣,看着管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不久,半个时辰不到。”
管事的回答,让朱国弼神情一变:“去,看看她在哪里,把她叫来前院见我。”
管事带人来到后院,找了一圈,不见人影,才总后门门子处,获悉一刻钟前,寇白门带着侍女斗儿离开了。
“这个婊子,胆敢坏我好事,我饶不了她。”
听到汇报的朱国弼,哪里不知道寇白门,这是听到自已与马士英的密谋。
惊怒之下的他,立即冷声道:“派人沿着大街去找,找到人立即绑回来。”
“另外派人去秦园阁找,把她那个老鸨娘抓回来,这事一定要快。”
管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朱国弼盛怒,立即带着府中家丁,带着棍棒绳索,一路飞奔而出。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跑出国公府的寇白门,才发现自已求告无门。
她也不可能去找董小宛,因为董小宛也帮不上忙,她虽说是保国公的小妾,可也没有官府门路。
正在街市徘徊之际,寇白门眼尖看到朱家家丁,正沿街寻找而来。
惊慌之下,她连忙拉着侍女斗儿,转入小巷。
二人慌不择路,跑了几条街巷,来到秦淮河的一条支流旁,正不知所措时,河道之上一楼乌篷船头,突然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夫人,是玉京楼的玉京姑娘。”斗儿看到船头之人,连忙开口说道。
“玉京姐姐,可否载乘小妹一程。”寇白门与卞玉京,同属秦淮名妓,二人当年还争过花魁,算是不打不相识。
不过,随着寇白门嫁入国公府,除了与董小宛,柳如是多有书信往来外,倒是与其它人交集少了一些。
“白门妹妹,怎么如此惊慌,莫非遇上歹人了?”在卞玉京的催促下,船工摇橹使船靠岸,寇白门主仆二人,这才得以上船。
看着二女惊魂未定的神情,卞玉京请寇白门进入船舱入座,一边给她倒茶,一边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