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整编神武军五营
“为国效劳,乃我辈儿郎大义所在。”
张煌言却是不为官职所动,长身而起的他,拱手拜道。
“吾听闻朝廷派了雨殷公卫河南巡抚,若太傅不以在下才疏学浅,某愿前往雨殷公帐下效劳。”
张煌言虽然年纪轻轻,如今不过二十四岁,比韩烈还小一岁,但他博学多才,机敏聪慧的他,已然看出韩烈权势滔天。
一个总兵官,他一言可决,不等请示朝廷,就先任命了张名振。
如此权势,让张煌言对韩烈产生敬畏之情。
在他看来,韩烈今后必然会成为一代权臣,亦或者枭雄。
这样的人要么敬而远之,要么彻底绑死,否则必然累积自身。
但这次他北上,巡抚祁彪佳,以及好友祁理孙,都对他谆谆善诱,说尽韩烈好话。
祁彪佳是韩烈的岳丈,祁理孙是韩烈的大舅子,这二人都是韩烈的至亲。
张煌言拒绝不得,尤其是如今这个情况,他更是无法推辞。
故而他只能找了个借口,使自已能够脱身,至少有机会观察一番,韩烈究竟意欲何为。
他口中的雨殷公,正是今早刚离开徐州,前往归德府赴任的新任河南巡抚熊汝霖。
韩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张煌言,面带微笑的点头道。
“睢阳县令在前番睢阳一战之中,为国捐躯,如今睢阳县令空缺,苍水先生若是不弃,汝可前往赴任。”
“至于任命公文,我会上奏朝廷,让吏部下达任命文书。”
张煌言原本只是抱着试探之语,却不想韩烈毫不犹豫答应,还给了他一个县令实缺。
睢阳是归德府附郭,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县县令,这要是搁在三年前,别说一个举人,即便是当朝恩科进士,也不可能立马补缺大县县令。
“谢太傅大人恩许,卑职必当恪尽职守,以报黎民百姓。”
张煌言作揖一拜,坦然接受了这个县令之职。
虽然自诩才高八斗,但张煌言却也不敢嫌弃县令一职。
要知道他现在只是举人,即便是进士入仕,起步能够补缺县令,那也是不错的待遇。
而且县令虽然官职不大,却是颇考验能力,正是最好的力量机会。
安排好了张煌言,韩烈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那里悠哉吃喝的姚启圣。
“熙止先生,不知汝有何打算,可愿屈尊与否?”
韩烈深知姚启圣这个人,性格桀骜,自尊心强,若不给足面子,这厮必然口服心不服,说不定半夜他都敢撂挑子跑路。
“小民文不成,武不就,怕是做不了什么事情,大将军抬爱了。”姚启圣摆摆手,一副不为所动的口气。
说起来这四人当中,这厮年纪最小,今年也仅仅二十一岁。
然而,历史上的他,就是这一年六月跑到通州投军,受到当地豪绅羞辱。
从而改投了建奴,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清军将领,夺了通州城。
最后做上通州知州,报仇之后,他又立马封官回乡归隐。
要说起来姚家在绍兴府,那也是豪族,即便是姚启圣是姚家旁支出身,却也是生活优渥。
这也是他能够锦衣玉食,穿着华服招摇过市的原因。
并非他不想做官,只是他现在仅有秀才功名。
按照大明制度,秀才虽然有免赋税和徭役的优待,可却没有做官的资格。
至少也要捐个贡生,才能出任一县主薄或者县丞,亦或者更低级的典史。
真正能够任官的身份是举人,也就是乡试高中后,才有资格补缺知县,县丞等小吏,步入官场慢慢升迁。
姚启圣性格桀骜不驯,权利欲望颇大,嘴上虽然说不愿意为官,内心之中他却是想要获得一官半职的。
但是碍于功名不够,他担心表现过于热衷,得不到韩烈重视,无法获得想要的官职,故而托词拒绝。
看着这个狡猾刁钻的家伙,韩烈倒也不恼,只是惋惜道。
“原本铜山县丞空缺,本官有意推荐熙止先生赴任,向朝廷要份恩典,授予熙止先生贡生明名额。”
“既然先生无意官场,本官也不好强求。”
说罢韩烈故作看不到姚启圣意动的表情,对一旁的刘楗道:“公愚,给熙止先生拿二十两银子,作为盘缠,当做回乡路费吧。”
“呵呵……”姚启圣不等刘楗答应,便笑着站了起来。
长得尖嘴猴腮的他,长身作揖一拜:“太傅大人如此恩遇,若小民还不识趣,岂不是辜负太傅大人美意?”
“承蒙不弃,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这厮脸皮之厚,着实出乎常人所料。
一个正八品县丞,对他来说诱惑可不小,而且还是在徐州附郭铜山县,这可是韩烈眼皮底下。
这个位置坐稳了,功绩那是有目共睹,凭借他的手段和本事,姚启圣自信不出两三年,他定然会让韩烈另眼相看。
堂下众人看着姚启圣那嘴脸,无不是一阵鄙夷。
贾开宗,徐作霖,张煌言等人都是名士,自诩正人君子。
自是不屑与姚启圣为伍。
反倒是吴六奇这个市井出身之徒,倒是觉得姚启圣是个有趣之人。
“那行吧,待会徐州知府黄石庵前来,你找他去赴任。”
韩烈颔首而笑,姚启圣这个人,贪恋权势,不想做官,那只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他一眼就能看透对方,要知道历史上这厮,为了升官发财,可是自筹军饷,招募军队,为满清充当马前卒。
在福建做官期间,他可是打击郑成功一家的急先锋,也就是靠着打击郑家,他一步步做到闽浙总督,最后收复弯弯,成就一代伟业。
这也是他为后世所诟病的原因。
毕竟当时的郑成功可是南明臣子,代表的是汉人政权,大明正统。
你姚启圣身为汉人,却做了满清臣子,还带头打自已人,这不是典型的汉奸走狗嘛。
可站在满清的角度上,姚启圣显然是功臣。
这就是立场不同,看法不同的道理。
安排好四人的位置,韩烈中午在大将军府邸,宴请大家吃了一顿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