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苏和孙霏琳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电梯厅，遇到了正在等电梯的能源处张子衿。

张子衿看到陆苏，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神情冷淡。

陆苏也不放在心上，同她虚应地点了点头。

电梯从地下车库上来，冯艺慈在电梯里。

她看到电梯里的几个人，只当没看见。

孙霏琳觉得，这些人的脸色比天气预报还难预测。

进了办公室，孙霏琳发消息问陆苏：为什么电梯里气氛这么诡异？

陆苏只回了两个字：呵呵。

孙霏琳：？？？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不是“呵呵”两个字可以打发的。

她在微信上，轰炸了陆苏。

陆苏打来了内线道，“信息中心有个正科岗位空出来了，我和她们几个都是符合条件的，所以咯，大家又当不成朋友。”

原来如此。

孙霏琳问，“有区别吗？”

陆苏说，“当然，实职和虚职是不一样的，有实职岗位的工作经历，以后也会更有竞争力。”

这里头的花样真多。

孙霏琳说，“我支持你。”

陆苏道，“别想了，领导有人选。”

孙霏琳问，“是谁呀？”

陆苏道，“不好说，行政办虽然忙，但挺好的，我才不会去惦记不该是我的位子呢。”

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孙霏琳毕竟是个新人，这里面的门道，还不太明白。

邵晨不在，她忙着要对接文化局，推进文化服务出海的课题。

张新华走后，鼓励市属国企和民营企业出海发展的实施细则原本张昊穹想要争取过去。

但最后，苏成辉按照邵晨的意思，交给了杨美娇。

张昊穹心有不甘。

所以有时候也会拿话明里暗里刺杨美娇两句。

杨美娇才不惯着他，直接回怼。

这天苏成辉听到了，倒是叫了杨美娇去，聊了一会儿。

杨美娇出来的时候，明显的心情低落。

孙霏琳买了一杯咖啡安慰她，问杨美娇怎么了。

杨美娇道，“苏处说，让我还是要尊重前辈。张昊穹这种叫什么前辈？”

孙霏琳陪她喝着咖啡散了圈步，宽慰了几句。

杨美娇道，“长大真不开心，不能随心所欲了。”

孙霏琳想了想说，“你要是不开心，我们私下说呗，当面说他，别人还以为你不好相处呢。”

杨美娇问，“我不好相处吗？”

孙霏琳摇了摇头说，“但被张昊穹抓了把柄到处去说，肯定对你不好。”

杨美娇说，“我知道，只是有时候难免气不过，你看他今天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一门心思要表现，我表现什么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样样事情都做不好，苏处怎么会让我接这活。”

孙霏琳点了点头，任杨美娇发泄出来，知道她这人心直口快，有些话说出来也就好了。

综改处每个人手上都有许多工作。

但内部关系上，因为有张昊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造成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怨气。

孙霏琳晚上在同邵晨视频聊天的时候说起了陆苏被认为是竞争对手的事，以及杨美娇被苏成辉叫去谈话的经过。

邵晨道，“体制内，要学会斗争，更要学会斗而不破。苏成辉找杨美娇谈，是保护她，提点她，也是为了让张昊穹顺气。”

孙霏琳问，“所以为什么不和张昊穹谈呢？他也经常说一些话，讽刺顾处。”

顾嘉年自从提了副处之后，张昊穹对他的不满就更明显了。

邵晨道，“但你看顾嘉年理会张昊穹吗？”

孙霏琳想了想道，“不会，顾处还是很包容的。”

邵晨笑道，“那就是了，关键时候，顾嘉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其实张昊穹的所作所为，大家不都看在眼里吗？连你都觉得张昊穹的做法不对，更何况那些老机关呢？看得懂就好，比的就是肚里乾坤。”

孙霏琳摊着MPA的复习资料，撑着下巴，看向视频里的邵晨说，“所以娇娇说，长大可真不开心。”

邵晨望着她，目光柔和。

他说，“是啊，但自己得让自己开心。”

孙霏琳说，“有时候觉得糊里糊涂也挺好，可真糊涂的人，其实也过得不开心。”

邵晨问，“你想到了谁？”

孙霏琳支着笔道，“我想到了张昊穹。”

邵晨笑道，“当然了，他的确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提拔不上去。体制内的门道很多，要是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呢。”

孙霏琳问，“你被人卖过吗？”

邵晨道，“当然，成熟都是从伤痛中学会的，但不用害怕这些挫折，没有挫折，人就会很天真，就不会成熟，比如张昊穹。”

孙霏琳在台灯的光晕中，看向手机对面的这个人。

看着他，就觉得这个人无比美好。

她对着他笑。

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他。

听他对自己温柔说话的语气，就会想要亲吻。

可惜呀，他在出差。

孙霏琳问，“那么信息中心的正科位置，会给谁？”

邵晨道，“大概率是冯艺慈。”

孙霏琳问，“她不是刚提了三级主任科员吗？”

邵晨道，“当然，不然怎么转去做中心综合科科长呢？中心是参公单位，科长可以是副科级，也可以是正科级。张子衿针对陆苏也真是毫无道理，她都没看明白这里面的领导意图。”

原来上次冯艺慈解决三主，是为她转任科长铺路。

邵晨道，“你才刚试用期，不用想这些。”

孙霏琳说，“我就是想学习一下，不然以后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邵晨笑道，“没关系，你都可以问我。”

孙霏琳连忙点头，举着复习资料道，“来来来，专家答题环节开始。”

邵晨摸着鼻子笑，从酒店书桌的抽屉里拿了笔和纸，开始为小孙同学辅导功课。

不过，邵晨只和孙霏琳补习了一个小时，就要去陪领导。

邵晨叮嘱她早点睡。

孙霏琳更心疼他的疲累。

一周时间，两个人都很忙碌。

但因为邵晨不在身边，就显得有些漫长。

好在，邵晨周五就回来了。

孙霏琳到海城站接了邵晨，开心得像过情人节。

他们一直在小别，甜蜜如新婚。

见了面，一周的疲惫和烦恼全消。

孙霏琳抱着他说，“下周你又要走，真舍不得。”

邵晨道，“是啊，下周开始我们就要有时差了，所以这个周末，必须要珍惜每分每秒。”

工作日排得满满当当，周末也要加紧约会才行。

可邵主任工作实在太忙，周六上午，还要参加一场活动。

不过，这次又是慈善基金会举办的慈善活动。

孙霏琳虽然许久没有做手工了，但并不妨碍她参加活动。

她在网上买了一些饰品，准备拿去摆摊，卖了捐赠。

合生共助又是这次公益活动的承办方之一。

邵晨和孙霏琳到达的时候，参加活动的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些。

小乐看到孙霏琳，连忙过来同她打招呼。

就见她和邵晨牵着手。

小乐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孙霏琳红着脸，挣开了邵晨的手。

小乐说，“这叫欲盖弥彰。”

两个人冲对方笑了起来。

小乐说，“上次就说了，你非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