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烬吃完饭洗漱完,已经快到子时了。
他让沈宁不必等他先睡。
沈宁昨夜醉酒,白天又睡了一上午,这会子还不怎么困。况且,她昨晚还欠对方一个洞房花烛……
沈宁卸了妆容,将发髻上的凤冠珠钗也都摘了下来,泼墨般的青丝散开衬得她面如芙蓉柳如眉,在暖黄的光晕中多了一抹娇媚。
楚烬一时间有些看呆。
沈宁感觉到他一直盯着自己,不免有些羞耻感,甚至都不好意思去看对方了,故只能佯装镇定的先躺下。
她将脑袋微微缩进被子里,不知为何,她一想到要与对方发生亲密,胸口的心跳便不由自主的加快,感觉浑身都在紧张。
楚烬看出来了。
她指节抓着被子很紧张,不知道是害怕与他亲密,还是什么。
楚烬知道,沈宁并非心甘情愿嫁给他……
而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的给。
“你先睡吧!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重要的政务要处理。”他说罢,转身离去。
沈宁先是愣了一下,待到揭开被子时,楚烬已经大步流星的拉开殿门走了出去。
“……”
翌日。
沈宁醒来时,发现身边的被子里一片冰凉,显然楚烬昨晚一直没回来睡。
半夏则有些担心道:“娘娘,皇上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是生您的气了?奴婢早上听永寿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太后昨夜被连夜送出了宫,说是要去寒山寺祈福。”
沈宁相信楚烬说的话。
她觉得不是太后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
沈宁也顾不得多想,因为父兄说今日便要离京前往边关。
她要去亲自送一送他们……
城门口。
沈宁有些不舍的看着父兄:“怎么这么快便要走?”
沈父尽管也舍不得女儿,但他不止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位守护大楚的将军。
“北蛮虽答应了休战十年,但他们的大皇子祁聿野心勃勃,听闻北蛮国主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为父担心其中有变。
此次本就是秘密入京,能亲眼看到你成婚,为父已经心满意足了。
唯一的遗憾便是我这个父亲做的不够好,有负你娘临终前的嘱托,没有照顾好你,希望你不要怪父亲。”
沈宁明白父亲身上的责任。
她眼眶微红,声音亦有些哽咽:“父亲身负保家卫国的重任,护国便是护家,护家便是护佑女儿,阿宁已您为荣。
况且,阿宁现在过的很好,若是娘亲还在世,想必也会感到欣慰。
阿宁只遗憾,未能在父亲身边尽孝,还望父亲原谅女儿不孝才是。”
沈父闻言笑道:“阿宁长大了,为父很欣慰,如此足矣。”
楚烬也跟来相送。
他给沈宁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你以后想见父亲了,可以随时前往边关探望,京中还有我。况且,岳父再过几年便到了致仕之年。届时我们接他回京养老,你也能在床前尽孝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