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个烟是不是二哥？”

张彩霞没忍住地问出来。

她有点害怕，又有点想哭，如果真是二哥的话，他们也算是见面了。

其实二哥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很想念的。

“我也不知道，如果真的是他，让他好好看看。”

张春花红了眼圈，她真不知道。

“我觉得是二哥！”

张彩云声音哽咽着。

直觉告诉她，这就是二哥。

杜大妮擦着眼泪，她轻声地喊着，“正河，是你吗？”

“这是咱们的孩子，团团，暖暖。”

“你看看他们，我听你的话，让他们姓了傅。”

那烟真的调转了方向，从傅九全身上往杜大妮母子三个人飘。

团团胆子小，看到这样的场面，直接吓哭了。

暖暖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哭啥，咱爹。”

“这是咱爹来看咱了。”

“爹，我是暖暖，你的宝贝女儿。”

她胆子大，不怕！

娘跟奶奶都说过，爹爹在天上当星星。

星星为啥变成烟，她也不清楚，但是没关系，只要是爹，她都不会怕。

“不，我不要。

我的爹不是一阵烟，呜呜！”

团团直接开始闹起来。

谁都哄不好的那种，这时那一团烟团团转，真像一个人急得团团转的那种。

孩子的话，如同一把刀，张春花是心如刀绞。

“好孩子，别哭了！”

“你这样哭，你爹也不会安息。

他很想陪着你们，可老天爷不让。”

张春花搂着孙子，也跟着哭起来。

她对二儿子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直到这一刻才完全地宣泄出来。

她很想念，一直都很想念。

前世与今生的事情一下子就分扯开了。

“奶奶，我想要爹陪我玩。”

“我不要他变成烟，不要他变成星星。”

团团羡慕小叔有爹，臭蛋叔叔也有爹。

他也想要有爹，不是叔叔。

一股力量将傅九全往前推，他似乎明白了，他跪在周正河的坟前大声地发誓。

“正河哥，往后我傅九全会好好照顾两个孩子跟大妮。”

“我发誓，一定会让他们幸福，如果我做不到，就让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杜大妮看着傅九全，再看看丈夫的碑，她也是失声痛哭。

她也不想半路换一个丈夫，对周正河的爱一直都藏在心底。

可人得往前走，守一辈子，说得容易，做起来很难。

她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母亲，不想让孩子在缺失父爱的家庭长大，更不想面对漫漫长夜，孤单寂寞冷。

她不是一个好妻子，她没有守住。

这一哭是惭愧，委屈，还有爱意。

暖暖跟小大人一样地叹气，“奶奶，其实多一个人爱娘，爱哥哥跟我，是好事，对不对？”

“对！

暖暖说得对。”

张春花用手摸着孙女的头发。

孙女过早地懂事，也是因为她爹不在。

“所以你们都别哭了，我给爹磕头。”

暖暖跪在地上，学着大人的样子磕头。

她嘴里还在念叨着，“爹，你要保佑娘，保佑我们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