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笙提了提胸口,话到嘴边憋回去。
她不开口被当做默认。
沈卿玦从内到外将这房舍贬低一通,目光徐徐,落在她身上。
唯一能看的。
她穿浅绿的襦裙,外罩一层丝薄的透明绉纱,袖口小朵的白色茉莉点缀,清新淡雅,因着一张明艳的脸显出不俗来。
和这简朴的房舍极不相称。
她该在他的宫殿里,玉楼金屋,珠帘翠帷。
从茶具到桌椅,姜晚笙终于忍不住,仰头看他,“殿下金尊玉体,这处实在不适合您待。”
沈卿玦目光落在她脸上,看着那嗔怪的眉眼,生动讨喜,他脸色缓和,微笑道:“但是笙笙在此地,孤也不是不可以将就一下。”
他像听不出话外之意。
踱步走至案前,玄青衣袍矜贵优雅,腰间的玉饰一看就价值不菲,姜晚笙顿了顿,突然发现,他听不出也不算稀奇。
“喜欢就送你。”他摘了那枚浮雕白玉佩,放在她掌心里。
姜晚笙的手掌被这枚玉佩压至桌面。
磕碰出一点清脆声响。
她才不是喜欢,缩手要躲开,腕骨却被人捏住。
他放玉佩的动作就没移开,攥住她细嫩的手腕,俯身,在她抬眼时,低头落吻。
姜晚笙怔了一下,心惊地闪开。
她坐在长方形条案里侧,沈卿玦站在条案外,这样的空间,让她轻易就躲开了。
还想找点转移他的注意,绞尽脑汁想。
后脑勺处覆上一只手,骨节细长,将她控住。
她被迫靠前一些。
额头几乎磕碰到他胸口。
沈卿玦低着头,眸光深幽,薄唇碰了碰她前额,短暂停留一瞬,似乎在嗅。
他抬起头时,扣在她后脑的手重了些,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别躲。”
她愣住,唇上压下凉软的触感。
右边一小块皮肉发疼。
这一口下去,不知道他又想咬哪。
眼皮颤颤地闭着,忐忑不安,怕他什么时候,猝不及防张嘴撕咬她。
等待很焦灼。
她渐渐有些喘不上来,他挪开,让她得了一丝新鲜空气,男人冷硬的下颌贴着她的鬓发,嗓音缓慢,“叫我。”
姜晚笙起初没反应过来。
然后唇上吃痛。
他薄唇贴上来,咬她的伤处。
姜晚笙紧蹙着眉心,惊慌失色,“殿下……”
她连着叫了两声,妄图安抚住他,不要发疯。
她觉得自己简直在面对着一只恶鬼。
不知是不是得了趣,咬她没那么重了,手指嵌进发间,指腹摩挲她的脸,奖励似的在她唇上轻吻几下。
鼻尖抵着她的脸,嗓音低沉,“叫我表字。”
宁则。
这个名字在姜晚笙心湖中掀起一点波澜。
河西这地方,以及这个名字,提起来,真让人感慨万千。
她迟疑没叫。
手指在案上一根根收拢起来,局促,且不自在。
沈卿玦再度张口。
姜晚笙眉梢一拧,惊惧后退,同时仓促地听从他要求,“宁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