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心头一热，几步上前，从背后环住宣姝，下巴抵在她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馨香瞬间盈满鼻尖。

“小姝儿在看什么？”他语气低沉，侧眸看她手里的书。

宣姝放下书，“随便看看罢了。”

寝殿内的烛光漾着暖黄，裴珩眉眼含笑，低头去吻她。

他总喜欢与她的身体产生接触，贫瘠的言语无法描绘他对她的爱，只能用身体行动去证明。

宣姝只让他吻了一下，皱着眉将他推开：“你身上怎么有股药味？”

裴珩一怔。

最近这段时间，他虽一日两顿药，但也不至于会留下味道，毕竟他每回吃完药后，会漱口熏香。

“你知道我在吃药。”

这不是疑问，是陈述。

宣姝回过身面对他，“你到底在吃什么药？”

“小姝儿是在关心我吗？”裴珩语调上扬，显然心情很好，“也不是什么药，就是补品罢了。”

他还是不太想让她知道自己什么……不足的，所以还是没说实话。

二人在一起多年，宣姝基本上猜到何事能让他难以启齿，没有追问，彼此心照不宣。

被宣姝那么一提，今日裴珩啃得也不顺畅了，干脆只抱着人入榻睡觉，什么也没做。

比起一时的欲望来说，显然要孩子才是重中之重。

裴珩能忍。

又过了几日安生日子。

卫九昭那边终于是等不住了，早早就上了帖子，想要见裴珩。

裴珩知道也躲不了他几时，便允他进宫。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裴珩坐在龙椅上，翻阅着奏折，神情淡淡。

卫九昭站在下方，一改往日风流倜傥的模样，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霾，脸色难看至极。

“陛下，”他声音沙哑，“周蓉呢？她在哪？”

裴珩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卫九昭，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卫九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不过是一个外室，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你还怕朕的皇后吃了她不成？”

“臣不敢！”卫九昭连忙低头，语气却依旧焦躁，“臣只是……只是想见她一面。”

裴珩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当然知道卫九昭的心思。

“想见她？”裴珩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淡，“卫九昭，你是不是忘了，周蓉现在是朕的皇后的义妹，可不是你卫府的外室了。”

卫九昭脸色煞白，他突然涌起一种他们不会轻易将周蓉放走的感觉。

“九昭，”裴珩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朕知道你很难受，可是，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你越是强求，就越是会将她推得更远。”

卫九昭沉默不语，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朕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和周蓉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夫人……这些都是你们之间的阻碍。

你若是强行将她留在身边，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那陛下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她吗？”卫九昭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愤怒。

裴珩冷笑：“朕算是发现，你这人有时候也挺轴，从前你也是在风月场所里呆惯的人，怎么遇到周蓉的事就跟愣头青一样。”

“总归，朕是帮你的，你和周蓉分开一段时间，或许能让你们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你们之间的关系。”

“况且，现下除了周蓉的事，你还有很多正事要做，不要沉迷于情情爱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