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姝还在，她还在自已身边就好。

良久，裴珩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宣姝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手掌轻轻覆了上去，隔着衣料，感受着那里的温度。掌心之下，一片柔软，没有任何动静。

裴珩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算算日子，他们在一起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难道……是他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裴珩在御书房叫来了太医。

裴珩甚少有主动寻太医的时候，他这主动一找，可吓坏了不少太医们。

往日只有一人两人请平安脉，这一次太医院直接派了五六个人前去。

裴珩从一堆奏折里抬起头来。

看到来了那么多太医，眉头一皱，“只需要留下擅长子嗣的太医即可。”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后听他的，留下了一位擅长这方面的专家。

王太医年过半百，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是太医院的资深太医，医术精湛，经验丰富，深受皇室信任。

“微臣参见陛下。”王太医恭敬地行礼。

“免礼。”裴珩淡淡开口，示意他起身。

“谢陛下。”王太医起身，目光落在了裴珩身上。

裴珩放下手中的朱笔，抬眸看向王太医，直接开门见山：“朕与皇后成婚已久，却至今未有子嗣，你来给朕把把脉，看看可是朕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王太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躬身应道：“是，微臣遵旨。”

他上前几步，在裴珩面前跪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搭上他的手腕。御书房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炭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

裴珩垂眸看着王太医，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些紧张。

王太医仔细诊脉，时而眉头紧锁，时而面露疑惑，让裴珩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御书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裴珩的表情始终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微微收紧的指节，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躁。

良久，王太医收回手，神色有些凝重。

“如何？”裴珩问，声音低沉。

王太医斟酌着开口：“陛下，您的脉象……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裴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只是……略有亏虚之象，或许与前段时间陛下龙体欠安有关，但并非不育之症。”王太医如实禀告。

“亏虚？”裴珩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朕自认身体康健，何来亏虚一说？”

王太医连忙解释：“陛下，这亏虚并非指身体虚弱，而是……而是精元略有不足。或许是陛下这段时间太过操劳，又或许是……”他欲言又止。

“是什么？”裴珩追问，语气不善。

“又或许是……是陛下太过频繁……”王太医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微不可闻。

裴珩：“……”

御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裴珩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王太医指的是什么。

他和宣姝，确实……比较频繁。

可他正值壮年，血气方刚，这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

裴珩的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