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亚医院。

封寒双目猩红看着急救室的铁门关上，垂眸又看向被血染得刺眼的双手。

身体似被一下子抽出全部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她一直坚持着，但在进手术室前，还是疼得晕过去了。

她还告诉他，这一次怀的是双胞胎，本来以为可以弥补四年前失去第一个孩子的遗憾。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四年前邵思齐推开急救室铁门告诉他说：“夏小姐抢救无效，死亡。”

他在病床前跟她“尸体”告别的画面，一帧一帧在眼前闪现。

心脏撕裂般疼痛。

他拽着门把手起身，用力拍门板，“邵思齐，我要进去。”

“他妈的，快开门！”封寒挥拳砸门。

大约过了半分钟，里面出来一名护士。

她怯生生的开门出来，垂头站在满身戾气的男人，对面一米远的位置。

“三爷，院长让我告诉您，现在情况危急，请你稍安勿躁。”

“现在两个胚胎，有一个彻底没有希望了，另一个可能有机会保住。但目前子宫出血，还不能确定具体情况。”

“最坏的情况就是两个胚胎都保不住。”她乍着胆子说接下来的话，“出血严重，子宫也可能保不住。”

封寒差点儿站不住。

最糟糕的情况，他可以接受。可，她怎么接受？

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以后不会再有孩子。

她会崩溃！

封寒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弯腰双肘抵膝，闭眼。

陆少谦！

竟能把她欺负成这样！

“吱吱吱…”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封寒直腰掏出手机，靠在椅背上，接听达伦电话。

“寒哥，大卫长官让我告诉你。先别找陆少谦寻仇。”

“还有那条热搜新闻影响太大，警局会抓人。”

“不过我们已经跟国际军事法庭联系。他们会跟C国警方沟通，保你不会被判刑。”

雪豹军团歼灭毒贩团伙，被国际刑警给予特殊荣誉。

达伦考虑几秒，说道：“如果嫂子能出庭作证，那样最简单。”

不出庭，封寒就只能等。倒是不会把他关起来，只是没那么自由，会有警员随时跟着。

封寒直接回绝：“她不出庭。”

他也不出去做什么，就留在医院陪着她。

……

夏栀第二天夜里才醒过来，睁开眼，恍惚的状态在看清眼前，医院病房的环境那刻，立刻清醒。

“孩子。”封寒掌心的小手离开，搭在肚子上。

夏栀偏头，看向目光关切叮自已的人。

封寒急忙道：“他还在。”

夏栀追问：“两个吗？”

“一个。”

那双刚亮起来的漂亮眸子，一瞬泛起水光。

只剩一个了。

“他不肯原谅我，四年前放弃他。所以又走了。”夏栀掀被子盖在脸上。

封寒抬手，想把被子往下拉，发现她很用力揪被子，不想露面。

不一会儿，被子里传出呜咽声。

封寒身体前倾，探头过来同她说话。“老婆，他去天上陪姥爷了。”

“他们俩很懂事，一个陪妈妈，一个陪姥爷。”

“你想念他，就抬头看夜空。我和肚子里的宝宝陪着你一起。”

夏栀露出半张哭花的脸，“真的吗？”

封寒起身拉窗帘。关灯，让看向窗外的视野更清晰。

俯身打横抱她，来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