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起身，来到卫宇面前。高出卫宇半头的男人，虽居高临下睨着他，声音却不似以往张狂。

“卫宇，封哲是我最大的敌人，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挑拨离间的本事，你也领教过。”

“今天，你说让我解释。”

“你想听什么告诉我，我讲给你听，嗯？”这句开始，封寒语气就变了。带着点阴阳怪气。

“说话，卫宇。”

卫宇低头垂眸。

他大概是傻了，才会听信封哲的话，伤寒哥的心。

可封哲那会儿说得太逼真，任谁听了都会动摇。

“寒哥，我没细想封哲的为人，也没调查过事情的真相。这样不明所以的听信他人，怀疑你，是我不对。”

卫宇俯身鞠躬，郑重道歉：“寒哥，对不起。”

可得了理的男人，并没给本不该道歉的人好脸色。

“换别人，早他妈被我一脚踹死了。”

封寒眼中暗芒翻涌，语气凌厉。好像他真被冤枉到忍无可忍，情绪难控。

“咕咚！”卫宇跪在封寒面前。

他真的大错特错了！

就在刚刚，他甚至还有点儿想调查事情真相。

但，寒哥若不是真被冤枉，怎会气成这样？

“寒哥，你罚我吧。”

封寒转身，背对他，“给夏栀道歉。”

“啊？”卫宇没反应过来。怎么扯夏栀那去了？

“我说道歉！”封寒嘶吼。

卫宇在电床上，用吓人的眼神看夏栀，并不是想干什么出格的事。

他是透过夏栀，看到封寒，气得他想打人。

卫宇不敢再多说一句。对夏栀道：“嫂子，对不起。”

封寒冰冷的声音响起。

“卫宇你给我听好，回去给自已一百个耳光，这事翻篇。”

再提，就不是耳光能解决的事。

封寒几乎可以确定，卫宇不会再调查这件事。

倘若卫宇真去查，十几年前的烂账查不出什么。

但，查不查得出，都不重要。他都会毫不犹豫要了他的命！

给过机会，不珍惜，就要付出代价。

“是。”卫宇抬腿欲走，又听到封寒命令，“先送夏栀回去。”

“是。”

……

装甲车内。

封哲得知柳舒意告知封寒机关的秘密，满目猩红，嗔目切齿质问。

“柳舒意，你就这么恨我？”

“恨不得我立刻被封寒杀了，是不是？！”

他对面的柳舒意没一点犹豫，面带微笑，“对。”

“可我爱你，爱得快疯了。”封哲声音柔和下来，拥住对面的妻子。

现在这结局也好，至少他们俩可以死在一处。

“你虚伪面具下那张狰狞扭曲的脸，让我作呕。”

“你说的对。”封哲承认，“我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是扭曲的。”

“可我对你的爱，不是。”

柳舒意被他的话逗笑，看他的眼神只有轻蔑。

“舒意，十年了。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年了。”

“我们俩之间真的要因为一个没出生的孩子，吵到死吗？”

没出生的孩子？

多轻飘飘的字眼。

好像那个因为他利益熏心而夭折的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

的确就是她一个人的！

他不配当父亲。

为了T国青山组组长位置，他透露她怀孕的消息给川岛良子。

川岛良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她肚子里六个月大的孩子。

而他事后还在她面前演苦情戏，哭得死去活来。

要不是川岛良子给她音频，她死都想不到，孩子是他登上欲望之巅的垫脚石。

“封哲，你演得不累吗？”

柳舒意偏过脸，“你演得不累，我看得累。”

“舒意，那孩子有问题。”封哲第一次跟她说这件事，泪水倏然滑落。

封哲将脸移到她眼前，“每次去医院检查，看你那么开心，盼着他到来。所以，我不忍心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