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么扇他，还活着的，她是头一份儿。

“扇了我，这事就翻篇。”

他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轻而易举的说出来。好像这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夏栀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到底有多冷血，才会视他人生命如草芥？他比她见过的所有蛇都恐怖。

“封寒，你永远别再干涉我的生活。”

“即使，我被人骂，被人打。被欺负成什么样，我都愿意受”

“我就他妈管！”他光是听着就血液翻涌。

“夏栀，你听着。”

“我活着就不允许有喘气的东西欺负你。”

无论是今天的林晓慧，还是以前的傅修霖…所有人，任何生物，都不行！

“对！你不许别人欺负我，你欺负我，欺负得最凶。”夏栀瞪他的眼神冷漠且厌恶。

他欺负她？！

对，他最爱欺负她。

不欺负她，他活不下去！

“干什么？！”忽地被扛上肩头的小姑娘惊呼出声。

封寒不理会她的挣扎，迈大步来到巷子口，将人塞进牧马人后座。

“放开我，混蛋！”

小姑娘双手被按上头顶，男人刻意避开她手腕处的伤。

男人屈起一条大长腿压制两条细腿。

他是混蛋，会听她的话，放手？

“你别碰我，呜呜呜…”夏栀束手无策，低声抽泣。

不知为什么，那次目睹卫宇为沈佳芮刺伤自已后。他不喜欢看她哭了。

那双漂亮眸子水汪汪的，原本浓密的蝶睫成缕贴着眼睑，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大掌抬起，抹掉小姑娘眼尾泪痕。

俄而，松开禁锢她的手，捉她右手放上自已心口纹身处。

“吱吱吱！”封寒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触动两人腿部神经。

几乎是同时看过去。

封寒盯她的目光直白玩味，语气戏谑，“往哪看呢？”

夏栀无语的回复他，“手机。”

“什么？”他好似没听清。

夏栀重复，“手机。”

身体出问题，触觉失灵？怎么连带着耳朵也背了？

“手什么？”男人下套。

手什么？

单个字差点儿蹦出口，夏栀眼睛睁得溜圆。好险！

“你不要脸！”

被骂的人不知哪根神经搭错，心情变好。

勾唇，啄一口小姑娘香软唇瓣。

“都是你的。”他按她小手盖上心口栀子花。

夏栀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不到一分钟，停止震动的手机，又“吱吱吱”震起来。

封寒啧一声，掏兜，屏幕显示卫宇来电，滑动按键接听。

“寒哥，戒D中心电话。”

夏栀听得清清楚楚。他也没必要再瞒着，林晓慧那张贱嘴白天告诉小姑娘了。

“那边让你今天务必过去，否则一个月内，都不会再次开放。”

“嗯。”封寒坐直身体，“你过来送她回去。”

小姑娘也扶座椅后背，坐起来。

他看起来，除了比原来瘦一点儿，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对D品知之甚少。

今天上网查了一圈，了解不算全面，但知道可以戒，过程很痛苦。

不戒的话，活不久。

封寒推车门，下车。

夏栀刚打开另一侧车门，听到他说：“卫宇来了，老实坐着。”

夏栀没下车，关这边车门。

小姑娘虽然气鼓鼓的，却还是听他的话照做了。

封寒压唇角，“夏栀，一个月后过来看你。”

夏栀拿他当空气，不搭理他。

“小东西。”封寒关车门。

卫宇坐上驾驶位，同她打招呼，“嫂子。”

夏栀也没搭理。

卫宇踩油门，驾离。

见不到面，这俩人急头白脸想对方出现。好不容易见一面，又闹得不欢而散。

搞不懂。

巷子里一只混浊的眼睛，布满血丝。望着牧马人消失在视野里。

看向马路边男人时，眼里的疼惜变成仇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