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端着餐盘从夏栀房间出来，摇头叹气。

一个星期了，看见吃的就吐，不知道的还以为少奶奶又怀孕了。

什么样的身体也受不住，何况小姑娘看着就弱不禁风。

难搞。

出电梯的封寒遇见张妈，瞟一眼她手里原封没动的饭菜。吩咐道：“让邵思齐再过来。”

她现在只能靠打营养液维持。

“是。”张妈应道。

封寒进门，小姑娘走出卫生间。

两人在门前相遇。

“你回来了，张妈准备好了饭菜，你去吃吧，别凉了。”

她在讨好他。

其实，他很喜欢现在她乖顺服从他的样子。

只是她那些应激性的生理反应：吃不下、睡不着，让他很烦躁。

“不吃了，陪你一起。”

“你去吧，我不吃也不饿，你忙了一整天，肚子肯定饿坏了。”夏栀说罢，上手推他往门外送。

本就心气不顺的男人，厉声大喝：“夏栀！”

小姑娘马上松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她害怕他。

男人一把拥住她，声音无可奈何。“栀儿，别这样。”

“好，你不让我做什么，我绝对不做。”小姑娘态度认真。

封寒抬手，抚上她白皙脸颊，“忘了，行吗？”

只记得他把她救出来，她离不开他，这就够了。

“好。”夏栀点头。

“看你黑眼圈，今晚好好睡觉。”封寒抬手摩挲她眼部轮廓。

“嗯，我知道了。”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小姑娘，被身侧的男人扯进怀里。

这些天来，他没碰过她。

她状态不好，他也就忍了。

想了想，她这样每天在房间待着，也不运动。

累了，不是自然就睡了？

“做运动？”男人对她邪气挑眉。

“好。”

小姑娘没犹豫。

男人心跳加速。

缠绵缱绻间，他温声诱导：“栀儿，我们重新生一个孩子。”

身下的人呆愣片刻，回应道：“好。”

小姑娘眼里的落寞，映入男人眼帘。“栀儿，我要你心甘情愿。”

她并不情愿，但她没办法。

细想，封寒不想跟她离婚，才会过去救她。而之前答应离婚，也是骗她出去做这种事。

他真的放了她，她会像离开温室的花朵…

“封寒。”

听到自已名字的男人，顿住，俯视她漂亮的眼眸。听到她软糯的声音。

“你会变心吗？”

“要是以后你不要我了，提前告诉我一声。”

她想有个心理准备。知道自已还能被他庇护多久。

“栀儿，你乖，我就要你。”男人满目柔情。

“谢谢。”

封寒抬起一只撑床的手臂，捏上小巧的下巴。“这时候说这种话。”

“没爽，嗯？”

**

“洗完再睡。”封寒捞抱起身下意识恍惚的人儿。

拨打内线电话，吩咐张妈：“换床单，再送一杯热水上来。”

夏栀在温度适宜的浴缸里，睡着了。

封寒抬起食指，扫她鼻头。“不会说情话，笨。”

小姑娘没反应。

“下次说爱我。”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20分钟后，封寒放她到铺着浴巾的床铺上。

轻轻擦她印上斑驳红痕的身体。

娇气！

摸了摸床头柜的水杯壁。

温度刚好，他又试喝一口。可以。

封寒翻出抽屉里避孕药，扶着她靠坐在自已怀里。“吃药。”

哪料，水杯刚递到小姑娘嘴边。

她突然睁眼，像是受到惊吓打一个激灵。

“咚！”水杯应声落地。

“啊！蛇！”她抬眼看向他，仿佛他就是那条蛇，手脚并用往床里退。

封寒起身。

“你别过来！啊！”夏栀捂耳朵，失声尖叫。

“我不过去。”

封寒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她不止梦到蛇，还梦到他变蛇了？

这他妈怎么办？！

这样下去，人废了。

“你走！你走！”夏栀抱头痛哭。

“好。”封寒举双手倒退，向门口移动脚步。

关门前，听到她躲在被子里，抖着嗓子的哭腔：“爸爸，爸爸，你在哪里啊？小栀好想你。”

房门关闭。

男人笔直的脊背颓然靠在门板上。滑坐在地上。

双肘抵膝，头放在搭在一起的粗粝手背上。

无能为力的感觉。

心脏绞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