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安看到秦仲安着急忙慌地往那边赶,放心不下,也跟了过去。
俩人进屋看到里面的情形后,秦伯安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见没有丫鬟婆子张望才松了一口气。
秦仲安板着脸瞪向魏老夫人:“母亲此举何意?二母已经疯癫,还将她绑着作甚?此事若传扬出去,秦家颜面何存?”
“若传出去,便道我这个老婆子也犯了疯症,绝对不会牵累你的孝顺名声。”
魏老夫人不无讽刺。
秦伯安讪笑:“要避谶,母亲可不能乱说,您的身子骨刚好起来。”
“只怕有的人从未盼过我好,巴不得我早日死了干净。”
魏老夫人嘲讽地看向秦仲安,赵氏屋子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刺眼,说话自然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秦伯安咽了下口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秦仲安看到赵氏脚腕上被勒得发紫,脸色很不好看:“还不松绑!”
“我让人绑的,怎么,你心疼了?”
魏老夫人咄咄逼人,这一次没打算退让。
她虽然早就怀疑自己养大的孩子都非亲生,但她到底不忍心赶尽杀绝。
这些年虽然在外独居,但老大老二当真碰到困难,她都会暗中帮衬。
这一次为了晚棠的婚事才住回来,但是看到老二对赵氏这么好,她还是没法子淡定。
秦仲安无奈道:“母亲,您又何必跟一个患了疯症之人置气?”
“我怀疑我此前昏迷不醒和她有关。”
魏老夫人拿不出证据,信口胡诌。
以前逢年过节回去和小辈团聚,赵氏总会疯跑出来搅她心绪,她也是到今日才开始怀疑这件事不对劲儿。
一个疯婆子,怎么可能看管不住?
“呕……呜呜呜,这个不好吃。”
正在吃豆糕的赵氏忽然开始呕吐。
吐得衣裙上一塌糊涂,头发此时也乱糟糟的,眼泪鼻涕一大把,怎么看怎么可怜。
秦仲安拧眉,朝门外的丫鬟吼道:“还愣着做什么!
把二老夫人松开!”
花嬷嬷悄然瞄了一眼床底的人偶,刚想说话,被魏老夫人阻了。
老夫人忽然改了主意。
看秦仲安对赵氏如此关心,只怕当着他的面找出人偶,他也会以赵氏神志不清为由,大事化小。
赵氏被解了绳子后,坐在地上呜呜哭。
秦仲安糟心不已,又让丫鬟去请大夫,丫鬟刚转身没几步,他忽然想起什么,便叮嘱道:“去请京城来的徐大夫。”
魏老夫人心寒地看着他,越发感觉这个儿子绝对不是她亲生的。
只是不知道,她真正的二儿子在何处,难不成也被赵氏故意丢弃,然后惨死在山林之?
秦伯安看秦仲安当着魏老夫人的面,如此关心赵氏,也觉得不妥,小声提醒道:“二弟,母亲看着呢。”
秦仲安冷眼瞟过去:“我看母亲也老糊涂!
豆糕一看便发了霉,您何必如此闹腾!
秦家初到承州,多少双眼睛盯着,您是嫌秦家如今过得太好,巴不得秦家再遭点风雨!”
“你……你个不孝子!”
魏老夫人气得捂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