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贷！

听见这个词，宋观潮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玉林道：“很多女学生消费比较高，比较虚荣，但是又没有钱，于是……我们就用这种方式给她们贷款。”

宋观潮问：“还不上钱，怎么处理？”

张玉林眼神闪烁道：“有几种办法。”

“刚开始会逼着她们还，不还，就威胁她们，把她们的裸照发给她们亲朋好友，发到学校。”

“基本上到这一步，她们都会想办法还。”

“如果还是还不上，那……”

“说！”

“一些长得比较漂亮的，我们……不是，是他们，就是那些追债的人，会让比较漂亮的女孩，陪他们睡觉。用这种方式偿还利息。”

“之后，就会让她们去……去出台。用这种方式还钱。”

宋观潮脸色越来越阴沉，看他的眼神也越发冷漠。

张玉林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支支吾吾道：“有些女的受不了压力，就自杀了。师范大学刚好在朱江区，所以，他们就找上我，希望我能压下来。”

“我知道这就这么多，都和你说了。”张玉林也发现他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问：“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离开？”

宋观潮冷笑：“你觉得自己还能离开？”

张玉林急了：“你说过我配合你，就没我什么事了！”

“那是我不知道你还干了这种龌龊的勾当！”

“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还想离开？”

他指了指审讯室的监控：“你刚刚说的话，已经全部记录了下来。这起案子，警方会调查。”

说完，他起身就走。

“你，你……宋观潮，你不能这样！我配合你了，你不能这么坑我！”

张玉林气疯了，他竟然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他以为自己配合，就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结果，他竟然要重新调查这件案子！

宋观潮没有理会他，砰的一声把审讯室的门关上。

石队长在外等候，见他脸色如此难看，有些好奇：“张玉林说了什么？”

宋观潮摇了摇头：“等下再说。”

他走到隔壁的审讯室，推开门，说道：“把孙秘书喊进来。”

“谁？”石队长有些惊疑不定：“你这是……”

“这个案子里，有他的身影，我有点事情问他。”

“行，你等一下。”

石队长到底是老刑警了，虽然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宋观潮刚坐下不久，外面就响起脚步声。

孙秘书只是被告知，宋观潮有事情找他，并没有说是什么事。

进了审讯室，他还觉得奇怪，谈事就谈事，干什么选在这个地方？

他进来后，石队长便是把门关上了。

看着审讯桌前的宋观潮，孙秘书忽然有点不安。

“坐。”宋观潮拿起香烟点上，没有看他一眼。

孙秘书心里直打鼓，但还是坐了下来。

审讯椅靠背很直，坐起来非常的难受，不管怎么调整，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坐姿。

他也掏出香烟点上，试图把不安的情绪压下来。

抽了两口烟，见宋观潮不说话，他便主动问：“宋区长找我什么事？”

从他进屋的时候，宋观潮就在观察他。

他微妙的表情变化，不停调整的坐姿，都暴露出了他内心的不安。

他试着化被动为主动，试图掌控话语权的主动性。

这些，都逃不过宋观潮的眼睛。

论审讯，宋观潮有自己的一套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