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能怪人家吗？

根本就怪不了。

真要追究到底，分个对错，他都得陷进去。

没有他江元的首肯，这些部门也不敢违规过审。

宋观潮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尤其是看见曲相如释放出高官的气势时，他脑海里便忍不住浮现出把她压在身下的场景。

似乎是察觉到了宋观潮的目光，曲相如余光瞥去，一眼就猜出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曲书记说的是，这两个部门，的确不够独立，没能坚持自己的原则。”

江元最终还是妥协了。

曲相如嗯了一声，起身道：“宋秘书这边有最新进展，直接向我汇报。”

“散会吧。”

人走完了，会议室只剩下江元和郑碧辉。

“郑市长，你干的好事！”

江元脸色难看到了几点。

就因为他，自己这次损失了四个部门！

郑碧辉反倒十分平静：“江市长，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没人愿意发生这种事情。”

“江市长还是祈祷宋秘书早点把钱追回来吧。”

丢下这句话后，郑碧辉离开会议室。

他没有下楼，而是直奔六楼，一路来到曲相如办公室外。

“郑市长。”

姜伊人急忙起身。

“我找曲书记。”

郑市长笑容和善，敲了敲门，这才推门进去。

曲相如有点意外，显然也没想到，郑碧辉会私下里来见自己。

她还真想不出来，郑碧辉私下接触自己，所为何事。

姜伊人跟着进来，给他倒上茶水后离开。

“郑市长找我什么事？”

“唉。”

郑碧辉一声叹气：“曲书记刚刚在会议室说的话，让我感触良多。”

“这件事情，不仅暴露出了我的工作态度，同时也暴露出了咱们市政府一些部门的问题。”

“就比如曲书记说的，那几个部门的局长，他们没有自己的立场，就因为江市长发了话，他们就不敢不听。哪怕不合规矩，他们也要去做。”

“他们眼里，是没有原则的，领导的话比天都大。”

曲相如笑容玩味，她知道郑碧辉过来干什么的了。

这家伙，是来表忠心的。

“这次不管宋秘书能不能把钱追讨回来，我这个市长都是做到头了。”

“也好，这市长做的，本就憋屈，退居二线，提前退休，也挺好的。”

他笑容自嘲的说道。

曲相如故作诧异：“郑市长怎么说这种话？”

郑碧辉苦笑道：“曲书记刚来陵江，有所不知。我这个市长，就是表面风光。市政府真正的一把手，是江市长。”

曲相如自然是知道的，但此刻却还是装作第一次听说。

“等这事儿结束，我就向省里请辞。哦，对了。”

郑碧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曲书记在市长方面，不知道有没有人选？如果有的话，你和我说，我离开之前，向省里推荐。”

他说这话时，言辞恳切，态度诚恳。

曲相如微笑道：“郑市长说的太严重了，智者千虑尚有一失，大家都是普通人，哪有不犯错的？不能因为一次犯错，就否定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