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主位上,指腹不禁摩挲着手中香囊的纹路,眼底一片暗色。
虽然他后院姬妾不少,但这个女人的行为,足以给他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什么都不要,即使被他碰了,只是选择一走了之。
真是有意思。
就在此时,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进。”
吴氏听到这声,嘴角挂着笑意,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瞧着严首辅神色沉重的模样,不禁道:“夫君是遇到烦心事了?”
她虽然作为大房,严首辅的正妻,可自家夫君很少会跟她说说心里话。
更多是跟那些不要脸的妾说。
今儿个大伙都知道夫君没有要人进来伺候,各个都虎视眈眈呢。
虽然这些年她看淡了不少,但心底多多少少还是希望自家夫君在意自已的。
毕竟严家男丁,就没有一个是安分的。
严首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接过吴氏端来的炖汤。
“不知今夜夫君想在哪里安置,今儿个妾身得了几幅好画,若是夫君不介意的话,不如今夜来妾身屋子里头?文哥儿也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爹爹了呢。”
即使子嗣不少,但她的文哥儿始终是嫡子,怎么都比那些小贱人生的好!
严首辅闻言,点了点头。
“那你便去准备吧,我稍候过来。”
吴氏听到这话,眼底笑意更浓了,脸上挂着喜悦。
“好!妾身这就去准备!”
她看到用干净的炖汤,抬手拿过那个盅收走。
可就在吴氏碰到东西那一瞬间,她注意到了旁边的小香囊,熟悉的纹路,让她神色一沉。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脸上带着笑离开。
即使严首辅到了她屋子里头,一如既往是淡淡的模样。
同床共枕,却是同床异梦。
吴氏想到那个香囊,忍不住问:“夫君可有心仪的小娘子?若是有,妾身带些东西过去瞧瞧她,能够得到夫君垂怜,乃是她的荣幸啊。”
“没有,睡吧,夜深了。”
“好……”
虽然背过身子,但吴氏怎么都睡不着。
是她想多了吗?
不禁她睡不着,就连严首辅都不例外。
……
翌日,江渊还以为是江婳舍得回来看他了,止不住想要摆一些架子。
可当人真正迎进来后,他看清楚来者,瞬间呼吸一滞。
他连忙跪下行礼,“下官见过严首辅。”
严首辅没有急着让江渊起身,而是扫视了江府四周。
庭院清幽,环境雅致。
“这院子的布置,是否有你夫人的意思?”
江渊不知道严首辅忽然提起江母什么意思,但他只觉得那个贱人晦气!
若不是她生出那个江婳,他也不至于如此!
但碍于严首辅在这里,他还是笑着说:“是!夫人对于布置摆饰有自已的一番讲究,所以几乎都是她的意思。”
严毅点了点头,不禁再看了一眼。
的确很有她的风格。
虽然那一晚,他意识有些迷糊,但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冷香味。
宛如她本人那般,在他印象里头就是不折不挠的湖中玉莲那般,清冷中透着孤傲。
“令夫人眼光倒是不错,可否带我逛逛?”
“当然!严首辅的到来简直让宅子蓬荜生辉啊!”江渊狗腿笑着。
可走着走着……他不禁发现,严首辅似乎朝着有月娘的痕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