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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绾连夜给江渊寄了书信,她虽自幼跟着江渊行商,但眼界格局还是不如父亲。
再者,记账算术讲究经验,江渊经验老道,比起她不知道强出多少。
江绾担心自已做不好,便让江渊连夜赶来帮忙。
江渊刚出了上京的城门,右相那边就收到了风声。
他本想等事情再发酵些再出手。
毕竟谢行之的地位摆在那里,天子帝师,岂是轻易能撩倒的。
但眼下江渊出发了。
在右相看来,江渊这人虽然没什么家世,但他能从一个市井小民混到今日皇商的地位,身边没点本事也是不行的。
右相想阻拦,但寻不到合适的借口。
毕竟江渊给陛下请假的折子上写的是,到临水照顾女儿和女婿。
若江渊是为了公事,那右相还可以阻拦,但江渊把话挑明了,愿意被陛下扣月钱,还主动多捐了银子,给户部疏通所用。
如此贴心的大臣。傅弘深岂有阻拦的道理?
当下同意了他请假的折子。
给右相气得银牙都咬碎了。
江渊旁的没有,就是有钱。
当夜收拾了东西,大张旗鼓地出发了。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去临水助他女婿。
右相当夜召集了幕僚商议,其中赵华盖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地说道。
“江渊此人,行事看似毫无章法,但心思缜密,若是他到了临水,只怕是即刻就会发现账本里的问题,到那时候……”
右相眸底闪过一丝杀意,“那也得他有命到临水。”
赵华盖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又觉得这结果在意料之中。
右相这人,素来心狠手辣。
若不是为了他的夫人,他是断不会与他为伍,但事到如今,他已然没有了退路。
赵华盖垂下眼眸,不让旁人看出了异样,只希望右相这一次能成功地除掉江渊。
否则,下一个出事的人就是他了。
江渊赶了一夜的路,刚到临水县周边的时候,突然一群黑衣人围住了他的马车。
江渊心头一咯噔,他让管家上前打点疏通。
没想到那为首的黑衣人将银子打开,嗓音带着杀意道。
“江大人好阔绰的手笔,可惜啊!”
“我等不要银子,只想要你的命!”
江渊闻言,猜到了这些人不是普通的盗匪,他出门前猜到这一路不容易,所以在随行的人中,安排了身手矫健的家丁。
但这群黑衣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自家那群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江渊叹了口气,难道真是天要亡他?
若是如此,他那些还未花完的遗产又算什么?
早知道,昨晚就多喝几杯桃花酿了。
也不用顾忌油腻之物对身子不好,多吃几口酱卤肘子了。
世事无常啊!
“诸位,真不再考虑看看?我是个商人,旁的没有,就只剩银子了。”
“若诸位放我一条生路,我出价十万两,给诸位如何?”
十万两?
哪怕当一辈子死士也赚不到啊!
在场的黑衣人有一瞬间的动摇,但为首男子的一句话打断了他们的念想。
“服了断肠草,纵使有银子,那也是没命花。”
原本还有些动摇的黑衣人瞬间歇了心思,提着刀对江渊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