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疑惑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郁羡笑了笑,他没有见过江绾。
但谢行之这小子,有一块宝贝似的的玉佩,他见过一次,上面就刻着小姑娘的小字。
后来,听说这姑娘订了人家,谢行之那小子,闯入了他的藏酒阁,喝了他一晚上的美酒。
如今看来,他是得偿所愿了。
郁羡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玉色的瓶子,嗓音是一贯的清冷。
“这是紫金丹。”
“多谢绾绾姑娘方才的赠药之情。”
江绾愣住了,这瓶子里的紫金丹,至少也有十来颗。
温梨也愣住了。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这郁羡就是雾仑山的人。
谢行之冷笑一声。
他何止是雾仑山的人,他还是雾仑山的山主。
这紫金丹都是他给炼出来的。
谢行之叹了口气,自家这个师兄,向来都是一张冰块脸,活像人家欠了他银子似的。
何曾像今日这么大方,整瓶紫金丹说给就给?
想当初他们师兄弟一场,他也就给了自已两颗。
一颗在战场给了太子,另外一颗给了江绾。
如今在温梨手里。
温梨?
谢行之终于知道,从刚才起的那股诡异感来自哪里了?
他这师兄,看温梨的眸色,不大对劲啊!
这哪里是兄长看自家妹妹的眼神?
这分明是……
谢行之叹了口气,他二哥这追妻之路,本就艰难险阻,如今多了郁羡这拦路虎。
怕是没什么指望了。
算了,他不是没有劝过谢止,但二哥那人,太把自已当回事了。
总觉得人家小姑娘先爱的他,就是欠了他的。
不过,郁羡的心思藏得是真好。
兄长?
谢行之冷笑一声,哪个兄长会大半夜听到妹妹和离,从雾仑山赶下来,不为妹妹出头,却跑来偷偷安慰妹妹。
这是兄长该做的事吗?
这分明就是撬墙角嘛。
偏偏温梨还丝毫没有察觉,看向郁羡的目光,还带着亲近和依恋。
谢行之犹豫了一瞬,便放弃了。
旁的不说,温梨自打嫁入谢家以来,温顺懂事,只要和谢止有关的人,她都去讨好。
甚至,就连母亲养的万人迷,都喜欢这小姑娘。
可偏偏二哥那人,睁眼瞎一个。
还把青黛也接入了府邸,说什么故人之托不好推辞。
他看这压根就是他在犯浑,想和温梨较劲。
这下好了,把人都气走了。
郁羡这人,谢行之是了解的。
师父说他是天生的修行者,自持修心,无欲无求。
但谢行之敛眸看着他,眼前的男子眉眼哪里还有过往半分雅正肃穆,垂眸下来盯着温梨看的时候,恨不得把人偷回雾仑山去。
论心计筹谋,谢止绝不是郁羡的对手。
论不要脸,谢止就更是望尘莫及了。
果然,郁羡停顿了一下,嗓音淡淡地说道。
“这紫金丹匀一颗,给你二哥。”
“就当我送他的和离礼物了。”
谢行之哽住,见过送新婚礼物的,没见过送和离礼物的。
这郁羡,真不愧是雾仑山最不要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