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从宫中拿回珍珠后,来到了江绾的院子里。
冬日暖阳正好,江绾一袭绣金线的缠丝襦裙,如晨曦般耀眼,鬓间步摇轻轻摇动,面如桃花般娇媚,眉如远黛,恰如一弯新月。
她躺在院里的摇椅上,脸上盖着话本,和风,丽影,娉婷少女。
当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谢行之将珍珠的木盒递给了她。
江绾打开以后,杏眸有一瞬间的发亮。
这可是东海的珍珠。
晶莹饱满,透着淡淡的莹泽。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谢行之嗓音温和地说道:“你不是喜欢小珍珠吗?”
“让冬雾给你绣在鞋面上,好看。”
江绾哽住:这么好的珍珠绣在鞋上,这可真是暴殄天物。
江绾看了眼珍珠,突然想起自已那还会绣成的香囊。
顿时心更塞了。
她原本在屋内绣着,但刺绣这活,真不是她能干的。
她折腾了好半天,还是没能绣出来。
于是,翻出长乐给她的话本,寻思着,躲懒一下。
没想到谢行之就来了,还给她带了礼物。
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在一门功课,她都还没开始着手,谢行之就已经交卷了。
并且写的都是正确答案。
江绾忙活了几日,好不容易终于绣出了一只歪七扭八的鸳鸯。
她把香囊拿给冬雾看。
冬雾这两天也被她折腾得够呛,说真的,她有好几次劝过江绾。
实在不行就算了。
这礼物也不是非得送香囊吧?
这香囊也不是非得她亲手绣吧。
但江绾这个人向来固执,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
于是,当她拿着这个绣得面目全非的鸳鸯,来到冬雾面前时。
冬雾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再也不要陪小姐刺绣了。
于是冬雾露出了十分浮夸的表情,嗓音惊喜道。
“夫人,这是你新绣的?”
“这鸭子绣得可真可爱,比前几日那鸡绣得好多了。”
江绾哽住,闷闷地说了一句。
“这是鸳鸯。”
冬雾也哽住!
这玩意儿是鸳鸯?
鸳鸯知道了,也会很难过的好吗?
饶是如此,冬雾还是昧着良心说道。
“方才是我看错了,现下仔细一看,这鸭子,不是……”
“这鸳鸯绣得可真好,别具一格,与市面上卖的那些鸳鸯都不相同。”
江绾闻言,有些惊喜的问道。
“当真?”
冬雾用力点了点头,目光炯炯,语气真诚。
“真的。”
毕竟市场上的那些鸳鸯,长得都不像鸭子。
江绾听了冬雾的话,信心满满的带着香囊,去找谢行之了。
刚好她今日有件事,要与谢行之商量。
此时恰逢年末,上京素来有庙会的传统习俗。
庙会热闹,尤其是晚上的庙会,更是琳琅满目,人声鼎沸。
江绾素来喜欢凑热闹。
但她如今已嫁为人妇,这晚上出去玩,总不能落下谢行之。
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好,趁着给谢行之送香囊的时候。
顺便跟他说一起去庙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