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世子素来有洁癖,不喜欢外人碰他。”
“要不,夫人扶一下?”
江绾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但看到谢行之虚弱的容颜,心头软的一塌糊涂。
“好。”
她弯下身子,谢行之主动伸出双臂,勾着她的脖子。
江绾几乎都不用使劲,他整个人就虚弱地倒入了她怀里。
江绾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谢行之整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与其说是江绾扶着他。
倒不如说是谢行之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江绾刚想推开,突然看到谢行之虚弱的面色,闷哼了一声。
江绾回头,看到他玄色的衣衫后,愣住了。
衣衫有些裂开,依稀可见上面的血痕,谢行之蹙眉,似乎在极力忍受着。
江绾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对冬雾说道。
“冬雾,去请沈书白过来。”
“就说世子受了重伤。”
江绾看着谢行之,心疼不已。
她知晓谢行之素来要强,轻易不肯示弱。
若非眼下伤势严重,他如今能露出这般痛苦的神色。
云尘欲言又止,江绾叫住了他。
“云尘,你上前查看。”
云尘被迫无奈,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查看了一番。
只见世子玄色的外衣处有一道被撕裂的口子,后背处倒是真有一道细口子,正少量得透着血丝。
云尘:“……”
他抬头,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正靠在夫人怀里的世子。
气息虚弱,整个人就像是脱力般,倚靠着夫人才堪堪站稳。
云尘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忏悔了几句。
然后,面容十分浮夸地喊了出来。
“世子,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还请夫人快些将世子,扶进房内。”
江绾是被江渊宠大的,平素别说受伤了,就是绣花被针刺了,江渊也要请大夫来查看一二。
她自已被娇惯惯了,眼下看着谢行之这副模样,丝毫没有半分怀疑。
扶着谢行之进了屋子,还替他松了外袍,喂了水,还用热毛巾给他敷了脸。
寸步不移地守着他,语气很是愧疚。
“世子,你受苦了。”
谢行之看着小姑娘心疼不已的眉眼,半阖着眸子,虚弱地痛哼一声,算是回答。
江绾更内疚了。
若不是因为自已,谢行之何须受这种痛楚?
她看着谢行之,愧疚得眼眶泛红,就差没哭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沈书白来了。
沈书白背着药箱,片刻也不敢耽搁。,一进门便火急火燎地问道:
“不是说世子重伤,在哪里?”
他看到江绾泛着泪水的眼眶,又看了眼谢行之虚弱的面色。
心头一紧,差点以为谢行之要挂了。
结果,他迫不及待地上前,指尖刚一搭脉,怀疑地看了自已的指尖。
又换了一只手,再搭。
然后,沈书白面色有些愤怒,回头瞪了一眼云尘。
“就这?”
把云尘给吓得,拼命冲他使眼色。
沈书白立即反应了过来:“就这么点时间,伤势竟已严重至此,若是我再晚来些,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云尘鄙视地看了沈书白一眼。
民间不是有传言,说他最是医者仁心,清正严谨?
由此可见,传言大多不靠谱。
江绾闻言,嗓音急切道。
“真这么严重?”
沈书白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可不是么?
再晚一点,伤口都要自已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