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这样一张绝色的容颜,刻意示弱哄着她,江绾有些受不住。
她差点没怀疑,要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的,是谢行之了。
……
另外一边,温梨和沈书白来到了菩提寺。
菩提寺的香火,确实鼎盛,哪怕已经接近日暮,依旧有不少香客游人在进香。
温梨刚下了马车,天就开始下起了小雪。
细细碎碎的小雪洒落了下来。
温梨突然想起,自已今日出门得急,并没有带伞。
她刚想回头,突然一柄素色的油纸伞来到了她面前。
温梨抬眸,面前的青年温润如玉,俊美的眉眼分外温和。
是沈书白。
温梨吓了一跳,下意识想避开。
盛朝虽说民风开放,但光天化日之下,她一个有夫之妇,与陌生男子共用一把油纸伞。
说出去,总归是不合适的。
温梨立马退了出去,嗓音轻轻道。
“谢过沈公子好意,但今日这雪,并不大,我无妨的。”
沈书白看了一眼手中的油纸伞,有些错愕。
他原本是想着,把这伞给温梨的。
但他没想到,这温梨竟然避他如蛇蝎。
沈书白突然想起,方才在山匪面前,她为了保全江绾那小狐狸,竟然主动暴露了自已的身份。
温老的孙女,果然高风亮节,信守妇道。
但沈书白依稀记得,传闻好似说,这谢二并不在意,自家这个夫人来着?
若真是如此,那他可真是瞎了眼。
温梨淋着小雪,一步三叩首地上了菩提寺。
沈书白终于看不下去,撑着伞跟在她身后。
温梨刚想开口拒绝,沈书白却耸了耸肩,语气颇为头疼地说道。
“二夫人不必多想,我是受了江绾之托,她那人,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让她知道,我放着二夫人淋雪不管,回头定是要扣我月钱的。”
温梨十分过意不去:“如此,麻烦你了。”
沈书白嗓音淡淡道:“你好像很怕麻烦别人。”
温梨点了点头。
没错,她的确很怕麻烦别人。
更准确来说,她并不喜欢和外人打交道。
沈书白沉默了一瞬,突然开口说道。
“在下有个妹妹,年幼的时候染上了风寒,没有银子救治身亡,若她还活着,年龄和二夫人,也差不了多少。”
温梨闻言,愣了一瞬。
她素来木讷寡言,不擅长安慰他人,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沈大夫节哀。”
沈书白叹了口气,“今日同你说这些,多少有些交浅言深了。”
“二夫人既然是江绾的朋友,那沈某便厚颜,想对二夫人说上一句。”
“你是个女子,女子可以脆弱一些的,不必事事都自已扛着。”
温梨抬眸,漫天飞舞的细雪里,她看到了沈书白眸子里的温暖和关切。
温梨这一刻心情有些复杂。
哪怕是刚认识的陌生人,都能给予她善意。
但她的夫君,却连她出事了都不知道。
亦或,他并非是不知道,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出面罢了!
四弟调动了谢家军,同为谢府公子,谢止他,当真不知道吗?
这一刻,温梨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她踩着细碎的雪,一路来到了寺庙正中的佛堂,为温氏老夫人求了平安符。
漫天飞舞的小雪里,温梨拿到平安符的那一刻,眉眼从容温和,眸色瞬间坚定了不少。
温梨带着平安符,先到了谢家。
她已经劳烦了沈书白许多,眼下也不好意思,让他再送自已去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