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梨丫头,她恃你之宠,越来越跋扈,简直要上天了!”
霍渊起身,一脚踹翻桌子。
“去你的皇家体面!
你合该庆幸,高南柔那辆马车没有伤着阿梨,否则,本王不必在此跟你废话,让你的皇家体面变成一具具尸首,既省事,又干净。”
“最后,本王告诉你,本王不是去讲道理的,本王是去给吾妻撑腰的。
阿梨是本王的女人,嚣张狂妄,天经地义,谁欺负她,本王就杀了谁!
而你,更没资格指手画脚。”
说完,他大步离开。
太上皇目眦欲裂,“那你六哥呢!
你明知道,当年昭妃那件事,你六哥是听朕的话才未出兵,他没有对不住你!”
“本王正是顾全六哥颜面,才让他当众道歉。”
他偏头,冷冷一笑,“若本王不念旧情,六哥纵淑妃多年,这龙椅早就该换人坐了!
“
-
霍渊召集兵马前,派人给皇帝送了个信。
明白告诉他,本王要弄你。
了解前因后果,皇帝感到深深无力。
对霍渊这个最小的弟弟,他有愧,但对犯了错的妻儿,作为男人,他理应站出来保护。
于是一晚上,他写下一篇罪己诏。
等着天亮,大开城门,公开道歉。
霍景恒不同意,他说:“父皇,您是皇帝,皇叔是臣子,他犯上作乱,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大不了出兵和他打,赔罪咱的脸就丢完了!”
皇帝气的重重一脚踹在儿子身上。
“蠢东西!
你真当自己这太子之位坐的稳如泰山?若非你九皇叔守着这万里江山,包括朕,早就沦为阴沟里一具无人问津的尸首,哪还有命在这大言不惭,摆什么君臣谱!”
霍景恒:“啊?”
-
霍景恒听懂了父皇的意思。
这些年大晋风调雨顺,边关小国秋毫不犯,全仰仗小皇叔威名。
若没有他,父皇的龙椅不可能坐稳,他也不能安心做太子。
所以,他一定要公开向沈初梨赔罪。
但,他是被迫的。
他是顾及父皇的面子,是向皇位妥协,并非沈初梨和小皇叔。
这么想,他舒服了不少。
父皇大开城门道歉,开了国库,轮到他的时候,他感觉难以启齿。
他先扶母妃出来。
淑妃:“摄政王妃,对不起。
之前是本宫眼瞎心盲,让你受了委屈,本宫承诺,用最好的材料为你重修医馆。”
说完,她失魂落魄回了寝殿。
轮到霍景恒,他想为沈初梨的那两句‘青楼’、‘偷人’狠狠开脱辩解一下。
但目光对上沈初梨时,又觉得如果辩解了,就凭她这魔鬼小辣椒的劲儿,拿鞋底子砸他脸都有可能。
罢了,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身居高位得能屈能伸。
他忍!
霍景恒:“小皇婶,对不起。”
说完,他又去拉高南柔。
“你就站在城楼上,大声说句对不起就行,别的什么也不用说。”
高南柔不愿意,她缩在墙角,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衣裳还被淑妃撕烂了,整个人狼狈的不得了。
她宁可从城门楼子上跳下去,也绝不向沈初梨说一句对不起。
“沈初梨不走那条路,我怎么可能撞上她?撞不上孩子怎么会差点保不住?我说的没问题,是你母妃自己想收拾沈初梨,所以曲解我的意思了!
她跑去把人医馆砸了,还差点把我丢下去,我脸都丢没了!”
外面都是恭维沈初梨的,她本来就嫉妒的发疯。
再让她堂堂太子妃,大着肚子和前主子低头,她真就不用活了。
高南柔捂着脸痛哭,“如果你想一尸两命,我就道歉!”
霍景恒听着外头兵马嘶鸣,身心俱疲。
“父皇母妃已经赔罪了,你若不肯低头,他们冲进来,你还能安心做你的太子妃吗?到底是你面子里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孤现在没力气骂你,你去道歉吧,好吗?”
高南柔再蠢,也明白现在的局势,根本容不得她任性胡闹。
她抽噎两下,“我、我知道了。”
霍景恒看着高南柔被人搀扶着,上了城楼赔罪,刚松了口气,寝殿内就传来剧烈争吵声。
父皇母妃十多年没红过脸,他立马冲过去想劝架。
可刚到门口,母妃哭嚎的尖叫,令他全身血液几乎冻住——
“霍煜!
当年是昭妃杀了贤亲王,你为了娶她帮她隐瞒,结果她被太上皇看上,你就是个被人利用的傻子!
现在当个皇帝被她儿子威胁,这就是你的报应!”
“霍渊是你弟弟,不是你儿子!
恒儿才是你亲生骨肉!
你若敢为他打我儿,我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