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恒踉跄撞开大门,满身酒气往外走。
他喝多了,不小心踏入虚掩的雅间。
纱帐里,阿离正被个锦衣公子压在软榻上,杏色肚兜带子松垮到肘间。
那公子哥叼着葡萄往她唇间渡。
阿离侧脸映着烛火,像极了沈初梨!
“轰”霍景恒大脑瞬间充血。
两张脸迅速重合,在他眼里就成了——
沈初梨在和男人调情,当着自己的面,他们马上就要翻云覆雨!
“放开她!”
霍景恒赤着眼扑过去,抬脚直接踹飞公子哥:“谁准你碰她!”
“畜生!”
“她是孤的太子妃!”
那公子是知府的亲外甥,姓赵,平时游手好闲惯了,不识得霍景恒,这一脚被踹的莫名其妙。
又听他嘴里说什么太子妃,把他当成酒疯子,提起裤子毫不示弱一脚还回去:
“天香阁哪个姑娘不是千人枕的货?你他娘为个妓子跟老子动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霍景恒抄起酒坛子砸过去:“管你是谁?她是孤明媒正娶的妻!”
酒坛碎片四溅,吓得阿离缩在角落发抖。
老鸨子冲进来一看傻眼了。
这公子还真是病得不轻啊,合着自己劝了半天,非但没好,反而更魔怔了!
老鸨抖着肥肉劝架:“哎呦两位爷!阿离是刚梳拢的雏儿,公子们若喜欢。。。。。。”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飞了。
衙役冲进来时,赵公子半边脸糊着血,坐在地上喘粗气,“惹了老子!等着蹲大牢吧!”
霍景恒甩开衙役的手,冷冷一笑。
“来啊!孤灭你九族!”
“九你大爷!”
两人不服又扭打在一起,破坏力惊人,老鸨看着废墟一样的天香阁,哀嚎着劝架,又被踢飞。
赵公子横行霸道惯了,头一回被打的鼻青脸肿。
他恶狠狠指着霍景恒,“狗样儿玩个妓子玩成情圣了,等着满京城笑死你吧!”
然后指挥衙役,把霍景恒抓回去了。
夜深,衙门。
霍景恒面无表情坐在公堂的椅子上,衙门知府见过他。
天呐!
这不是东宫太子爷吗?他看劈叉了?
又辨认了一下,还真是!
不过,太子为娼妓争风吃醋闹进衙门这事儿怎么说都离谱。。。。。。何况东宫还有个怀着孕的太子妃呢!
果然啊,男人玩女人是天性,只有牌位摆在供台上才老实!
他赶忙给人松绑,好生安抚。
“太子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么一闹,霍景恒酒也醒了一半,他不屑瞥了一眼懵逼的赵公子。
那眼神分明说:小垃圾,知道爷是谁了吧!
知府谄笑着端茶倒水,然后厉声呵斥外甥:“这位是东宫太子殿下!人家花银子逛窑子,你个有眼无珠的狗东西也敢冒犯?咱衙门这个月抓嫖指标,太子殿下贡献可大着呢!”
骂完,又满脸堆笑凑过去问一句。
“太子爷,今儿也不早了,要不让小的派个轿子送您回宫?”
霍景恒没心情和这帮垃圾计较,刚要走,眼前忽然闪过皇叔搂着沈初梨激吻的画面,酒劲儿混着酸气一下上来了。
“孤不走!孤等皇叔来!”
他是霍渊侄子、还在他的军营有职位,这事他得管。
霍渊现在肯定搂着沈初梨睡觉呢。
他让他不爽,他也别想爽!
知府有些为难:“殿下啊,这深更半夜的,何必惊扰摄政王呢?何况这事儿传到皇上耳里,也不光彩啊。。。”
不光彩?
霍景恒恍惚一瞬。
的确!这件事要是被父皇和母妃知道,他的储君之位怕是要受影响!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最近像魔怔了一样,难道是因为沈初梨吗?
不!不会的,一定是醉了。
借着醉意,他想放纵一回!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皱眉:“叫小皇叔来接孤!”
一旁赵公子反应过来,没忍住小声咂摸了句。
“操!宫里的金镶玉不要,非抢天香阁的破瓦片,脑子让驴踢了?”
话有点糙,但一下点醒了霍景恒。
他有迷茫盯着黑漆漆的夜空。
他脑袋,好像真让驴给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