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讲,沈初梨当初和太子闹那么凶,现在太子不还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小皇婶?温胭我俩又没深仇大恨,为了孩子,她也只能回到我身边。”
话赶话的,他就口不择言提了霍景恒,瞥见霍渊骤然冷厉的眉眼才意识到,说错话了。
“我多嘴。我现在是病人,你可不能打我啊!”
霍渊今日心情好,倒是没跟谢长晏这个倒霉鬼计较。
“你太小看温胭了。”
其实他能理解温胭,喜欢一个人许多年,却要眼睁睁看着他爱别人。
那种感觉,真的很痛。
“你别忘了,温胭一个姑娘家,硬是靠力气活把阿梨拉扯大,这样的女子,若是受了情伤,便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谢长晏:“沈初梨不也一样吗?唯一疼她的祖父过世后,家里人都偏向假千金沈芙,她日子过的难,又遇到了那件事,最后嫁给太子也辜负了她,这样的前提下,她不还是相信爱情,嫁给了你吗?”
霍渊瞥他一眼,“阿梨不一样,她有本王了,摔一跤本王给她垫枕头,淋了雨本王给她喂姜汤,温胭遇到你这个人模狗样的禽兽,是她倒霉。”
谢长晏知道,霍渊的意思是,沈初梨苦尽甘来了,可温胭没有。
他瘫在床榻上,罕见的安静了许久。
片刻后,他才有些幽怨地抬起头,“你说这么多,意思是我不如你。”
“不是。”霍渊勾唇,“我疼媳妇,你不疼,所以你单身。”
谢长晏:“。。。。。。”
行了!知道你们夫妻恩爱了!没必要这么显摆吧!!
霍渊突然敛了笑,起身走到他面前,手掌覆上他肩。
“谢长晏,本王知道你家中情况,所以从前并不干涉你,但兄弟一场,本王不想看你一错再错。”
谢长晏看着他。
“戏楼那个林眉妩,明知温胭和阿梨的关系,仍敢拉着她下水,全仗着你纵她太放肆。此事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点到为止,若有下次,后果自负。”
谢长晏沉默了。
昨晚他说送眉妩回家,是想趁机斥责她别再胡闹,但才上马车两人就吵起来了,后来眉妩头晕心悸,他才回来给她弄点吃的。
霍渊看他像看逆子,颇有些语重心长。
“如今你年纪合适,温胭恰好有了你的孩子,本王劝你浪子回头。否则,失去你再后悔,一切都晚了。不过,你若想接着烂,谁也救不了你。”
谢长晏像霜打的茄子,蔫巴了。
这些道理他怎么会不懂呢?
可家里越催他,他越抗拒。
但当温胭说孩子自已养的时候,他又莫名烦躁,对女人他一向看得开,唯独这件事,他纠结、迷茫、闹心。
屋内气氛压抑,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茬,说起另一件事。
“诶,我听说,你那小侄子霍尤川被指认偷玉佩,你家小祖宗又闯宫去闹了?”
霍渊怀疑他不爽,也不想让自已爽,便随意讲了一下经过,他像个没事人似的,谢长晏却听得面色凝重。
“那九环玉佩,不是你母妃最喜欢的吗?这砸了。。。”多可惜啊!
不过他看霍渊脸色不好,怕待会又挨揍,赶忙扯了个轻松的话题。
“阿渊,我瞧你眼下乌青,倒像是没睡好,昨晚你和那丫头都干啥了?可不能瞒着兄弟喔!”
提及此事,霍渊总算来了点情绪,“有一件事,本王要向你讨教。”
嘿!活久见啊,有一天他竟然能从霍渊口中听到‘讨教’二字。
这敢信?!
谢长晏本来歪躺着往嘴里扔花生,闻言立马坐直身子,“啥事你吱一声,兄弟保管为你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霍渊:“阿梨嫌本王技艺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