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温胭拽着她了,“算了,人家是安国公世子,金尊玉贵,我。。。我算什么,去了不是招笑吗?”
温胭说的没错。
京城之中,谢家之名,如雷贯耳,乃是簪缨世族中的翘楚。
谢长晏又是独子,为人浪荡,最大的爱好便是勾栏听曲,年至而立尚未成婚,温胭明显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只是——
“你中了药,他分明是清醒的,他若不喜,为何要碰你?胭姐姐,等我嫁给小叔,一定让谢家向你提亲,让谢长晏娶了你。”
温胭少见女儿之态,提及此事,罕见红了脸。
她岔开话题,“小宝,你出事,摄政王直接跳下去救你,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后来也是他把那个被你扎晕了的侍卫处理干净,否则,你肯定会被推上众矢之的。”
昨晚皇帝和各宫嫔妃都在,人多口杂。
若不是摄政王处理得当,那个侍卫被人找到,外面肯定会传,是沈初梨夜会男子被发现,羞愧跳河。
沈初梨让温胭先别管她的事了,处理一下和谢长晏的事。
温胭:“就这么放过高南柔?她想害你,绝不能这么算了!”
沈初梨:“当然不会这么算了,只是目前我‘忘记’了霍景恒,如果迫不及待和高南柔吵起来,一定会暴露,那我这水不就白落了?”
她此番目的已经达成,下一件事,就是要嫁给霍渊,到那时高南柔还不是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毕竟她是凭脸皮厚那劲儿,才敢抱着小叔叫夫君,再来一次,小叔肯定不高兴了。
所以,来日方长,她要和她们慢慢玩。
温胭一听,恍然大悟,可忽然想起一件事,“摄政王刚才说出去一下,你说他会不会为了给你出气,找高南柔的麻烦?”
沈初梨想了下,一骨碌从榻上跳下床,“我去找小叔!”
-
昏暗的王府刑室。
霍渊站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冷峻的面容半分表情没有。
只是周身戾气翻涌,让人不敢靠近。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帕子,慢条斯理擦拭着剑上的血。
在他面前的地上,躺着三十几个血肉模糊的护卫。
高南柔也在其中。
满身狼狈,尚在昏迷。
他俯下的视线深邃,若在碾压一只渺小的蝼蚁。
就在这时,谢长晏走了进来。
看到满地血污,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懒懒散散的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阿渊,你明知那丫头是装的,何必叫魏绍把人绑来?她是太子的人,太子发现她不见,一定会怀疑你。现在撕破脸,还为时尚早。”
沈初梨戏演的不错,不过想糊弄他和霍渊俩千年老狐狸,还差点意思。
霍渊自不必多说,他擅“五听之法”。
只要心还在跳,肌肉还在动,脸上还有表情,他就能猜到对方心思八分。
而自已则是听太医在说沈初梨病症时立马看向霍渊,见他眸底连一丝波澜也没有。
由此判断,沈初梨一定没事。
霍渊淡淡扫他一眼,“欺负阿梨,本王不管她是谁的人,杀无赦。”
谢长晏折扇一甩,拿他打趣儿,“你是不管了,可现在怎么办?那丫头当众叫你夫君,是要你负责啊!”
霍渊嗯了一声,“本王会负责。”
“咦——你该不会真要。。。”
霍渊:“是,我本王会娶她。”
谢长晏:“。。。。。。”
“她终究是你侄子娶过的女人。你难道忘了,你母亲。。。”
他话说一半,及时打住。
霍渊却是垂眸。
的确,他是沈初梨的小叔。
按伦理,小叔岂能与侄媳搅在一起、起了私情?
只不过。。。。。。
手中染血的帕子被他踩在脚下。
霍渊回视着谢长晏,面上是冷漠无情的睥睨,“那又如何?”
他霍渊不是太上皇那个畜生,阿梨若不肯嫁他,他绝不强迫。
当初他知道阿梨喜欢霍景恒,他便扶霍景恒当上太子,这样阿梨就会成为最尊贵的太子妃,享一世荣华富贵。
可现在不行了,太子得而不惜,他不可能再放手。
谢长晏看出霍渊是真要娶沈初梨,震惊之余,也耐不住好奇。
“阿渊,如果你一定要娶沈初梨。”
“那。。。沉姑娘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