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早知痛快,早该舍弃,早该断绝!”
如果当时济善还醒着,说不定能问出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刻在他下巴上的一道刀疤,究竟是惩罚,还是父亲杀意的余韵?
如今也不晚。
平南王活了这样久,也该到头了。
济善心想,陈相青哭的那么难过,碍于世俗伦常无法下杀手,说不定平南王死的时候,他会比较开心吧?
*
少年跳下马背,快活地跑进府内,模样是唇红齿白,笑得是色如春花。
他并不很高,但身姿却挺拔,也是翩翩少年郎一个,然而他周围的人却跪的跪,低头的低头,全忌惮着,恐惧着他,没有敬畏,单单只是怕和惧。
“刺史姐姐!”他快乐地大喊,像个孩子:“我回来啦!”
没有人应他,他奇怪地“咦”了一声,满府地找他的刺史姐姐,却被下人拦着告知刺史在见客。
他等了又等,没等来刺史见完客,实在是百无聊赖,于是对着身侧两个守着自己的下人道:“真是没趣儿,喂,你们两个,打架来给我看。”
那两个下人面面相觑,陪笑道:“小公子莫要说笑,府内不许下人斗殴......”
少年哼笑:“不过是要你二人耍给我看,算什么斗殴?”他说着取下腰间的荷包,沉甸甸地甩:“赢了的,得这个。”
他挑着眼,把那两个下人看了看:“怎么样?”
那两人既不能违令,也馋这笔钱,府中人都知道,这个小公子出手向来大方,说给,就是全给,从不计较银子。
两个下人缠斗起来,不动刀兵,都是靠手脚,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对方嗷嗷叫。
少年看出来这缠斗表演意味大,便不满的直皱眉头,喝道:“这钱岂是这么好赚的!我若要看假的,拿去打赏了唱戏的不好么?敢敷衍小爷么?!”
那二人听得此言,便卖力地打起来,逐渐打得互相生了气,用上了重拳脚,也见了血。
少年这才开怀,将荷包晃得叮当响,喊道:“打!打!谁把人打死了,我加倍的赏!这钱你不赚,可就要又丢钱,又倒陪命!”
他一个人喊出来一帮人的气势,好似在围观什么斗鸡似的,硬是喊出了斗鸡的热火朝天。
就在那二人骑虎难下,真下了狠手往死里打时,一道冷浸浸的声音喝断了这场荒谬的斗殴:“李尽意!”
少年顿时眉开眼笑,一转身,声音甜得浸了蜜似的:“刺史姐姐!”
来者身着便服,高挑个子,一张英气勃发的脸,是个未涂口脂的女子,眉眼含怒:“你又在做什么?!”
李尽意将手中荷包往那二人身旁一扔,动作干脆,神情无辜:“让他们陪我玩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