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善在逼白山军,利用绝境,将他们变为自己的信徒。
白山军逃,是因为他们其中大部分还是活人,还知道要“活命”,而一旦他们全部被济善所吸纳,陈军所面对的,就不再是一个活人组成的队伍。
陈相青的兵也不是地上随便乱捡的,打掉一个没一个,对上那种队伍,毫无意义地损兵折将,心疼人得很。
于是他缓缓收拢了兵力,自西北朝白山军包去,想要抢在白山军彻底异化前,将其拿下。
白山军始终在四城围起来的那一块儿地方活动,围绕着两条河与陈军纠缠,陈军攻上游,他们逃下游;陈军追下游,他们渡河;陈军渡河包抄,他们便再次渡河。
总而言之,前后左右,总有地方逃。
但逃着逃着,白山军的人举目四望,忽然发现前后左右,全都是敌军。
陈军看似被不断甩开,其实绕了一段远路,自外将白山军逐渐包了起来。
白山军的人看见了,济善也看见了。她忽然笑起来。
陈相青再度审视舆图,猛然惊醒,喝令立即放弃原来的包围,改为急行追击。
白山军在追击下逃向一方,再度逃去了安城的地方,于是再攻安城。
攻得稀烂。
安城守备早知这帮乱匪已经被困得有气无力,几乎只是在被将领逼着攻城,又见陈军追来,心痒痒得很,觉得这是一弯腰就能捡起来的军功,于是真开了城门,出城迎战。打算来一个前后夹击。
然而城门一开,济善将指头猛压在地砖上一抹黑上,大笑起来!
“攻城!”
白山军忽然变换阵型!
前阵变后阵,后阵排前阵,有气无力面黄肌瘦的人退下去,后方军便如潮水褪去后的石头,露出了它坚硬而锋利的棱角。
安城守军眼见着乌泱泱如同乌合之众般的白山军中,掠出一支长旗来。
少年纵马狂奔,马鞍上插的旗帜飘扬,赫然一个巨大的“柳”字,迎风展开。
柳长年单手持缰绳,在狂奔中一手向后,握住了自己的刀柄。
耳边是呼喝声,踏步声,兵器的撞击,安城城门上彻响的警鸣声。
以及,济善的低语。
“你恨我?”
“......”
“你恨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