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县长跪在地上,恨不得把头塞进地里去:“平南王的使官前儿才走,征走了千斤的粮食,还剩下的...是预备着要交给朝廷的啊!”
他冷冷地笑了,将刀搁在县令的脖子上,比比划划:“那照这么说?你们不给自己留点儿?”
“我们?”县令一个哆嗦,头磕在地上,更是不敢起来:“咱们水和县寅吃卯粮,这,这您不是不知道啊!”
“交不出来?”刘远海做了一个手势:“那就别怪咱们了!”
说着他抬手一刀,县令头颈泵血,血溅在他刚强来的皮靴子上,明晃晃的一泼。
刘远海大喝:“放抢!”
山匪们狂笑着呼啸起来。
第25章 事发
济善站在了满地的鲜血面前,愤怒得近乎茫然。
她的三百斤粮,都没了,被抢了个一干二净,只有地上零零散散的碎米烂豆,沿着被反复践踏之后稀烂的土道散落。
县令一家的尸首,被放置在之前用于招待粮官们的大院里,济善只掀开看了一眼,便松开手走了出去。
纯粹的杀戮,每一刀都是冲着要人命砍下来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济善站在路上,面对着眼前光秃秃的稻茬,回忆着县令面对自己时的那副嘴脸,她知道县令并不是一个多么铁骨铮铮的汉子。
在命和粮之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活命。
这么说明对方压根没有给何县令迂回与服软的机会,而是利落干净地将他杀掉了。
她回过头去,茫然地问黑疖子:“以往发生过抢粮的事么?”
黑疖子平日就被叫做“麻子”,尽管脸上只有那么一颗黑而大的疖子,麻子站在她身后,因为刚刚看过县令的尸体,心惊胆战的回答:“没有。”
“就算要抢,也不该是在咱们收了粮之后......”
济善的脸沉下去了。
不错。
没有这粮都被他们收走了,才来抢的道理,假若和水县没有碰上济善这么个人,没有她突发奇想弄来的三百斤,这帮劫匪本应该走空的。
他们就是冲着她这三百斤来的。
济善静了静,复问麻子:“除去县令一家之外,还死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