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奏一言不发地把风衣还给太宰治,看了禅院甚尔一眼就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太宰治接过风衣,见他就这样离开,抬脚便跟了上去,禅院甚尔也看懂了少年的眼神,紧随其后离开了酒吧。

神宫寺奏走出酒吧后来到无人的街角,旁边是昏黄的路灯,他的影子被拉长,形单影只地落在地面上。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温度也降下来,此时正落下绵绵细雨,沾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

冷风吹拂在少年被酒精熏得微红的脸庞,吹散了些许醉意,令他感到更为清醒。

他只希望这雨能下得再大一些,这样就能掩盖住他此时控制不住流泪的没出息的模样。

很快,神宫寺奏被拉长的影子旁陆续靠过来两道身影,一左一右靠得极近,面庞都转向他所在的位置。

神宫寺奏微微转过身,看向都有话要说却只是望着他的二人,随后又偏过头垂下眼睫,淡声说道:“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神宫寺奏。”

太宰治和禅院甚尔同时露出怔愣的表情,稍一思索就觉得这又是少年回避他们的说辞,神色缓和了些。

他们要说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少年继续道:

“你们认识的那个已经回不来了,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个体,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

神宫寺奏说完,彻底将头转了过去,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样子。

不仅是这两个人,还有五条悟他们,但接下来又要如何与他们保持距离呢?

一想到这事,神宫寺奏就感到脑袋传来一阵钝痛。

他还未继续想下去,头上的光线便被什么遮挡,一抬头就看到再次盖在了发顶的沙色风衣。

太宰治从后面将他笼罩在风衣的庇护中,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这些话我们可以慢慢再谈,你小心别着凉。”

奏的身体再也不能与过去的人形兵器相提并论,他现在关注的也只是对方略显单薄的身体,其余的事总有机会了解。

他迟早会知道奏会这么说的原因。

“那现在的你又是谁?这就是你不愿见我的原因吗?”禅院甚尔直接忽略掉了莫名和他有着同样心情的太宰治,眉心微微皱起,“可你又为什么见了那些人?”

“……”神宫寺奏脑海里一时闪过太多思绪,却混乱得抓不住任何一个,太阳穴隐隐传来胀痛。

“他喝酒了,你有什么问题也不该现在问。”太宰治再次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少年和禅院甚尔之间,沉声说道。

禅院甚尔当然知道少年喝酒了,而且还喝了很多,变得和过去那次一样。

所有锋锐的尖刺都收敛,无声无息地落泪,再冷硬的心都会变得柔软,想要替他抹去眼角的泪痕。

但少年现在却背对着他,说出了一堆意味不明的话,既让他感到烦躁,又显得任何话语都无力改变,他终于见到了少年后心下一急便追问了出来。

不过他都等了十年了,现在再给对方一点时间,再等对方一会儿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