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留意到他的异常,多看了那个走进来的高大男人一眼,转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人看过来的视线。

虽然不知道少年和那男人存在什么关系,但这是他进一步靠近对方的机会。

神宫寺奏刚坐下,还未来得及用余光确认禅院甚尔的位置,一个身影就向他靠过来,抬起手臂径直撑在了他脑后的墙壁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别转头,他就坐在对面。”太宰治低下头将少年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说道,晦涩的目光落在少年如玉的面庞。

青年的声线低沉,因为离得极近,在嘈杂的环境中也清晰地传入耳中,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腔处闷闷的震动。

“离我远点。”神宫寺奏缩在自己仅剩的一点空间里,在太宰治靠近时又向后挪了些,后背抵在了墙壁上,完全失去了退路。

他既不想被禅院甚尔发现,继而暴露自己对五条悟等人说谎的事,又不想和太宰治多做纠缠,让对方尽早放弃,不要再对他抱有期望。

太宰治轻嗅着少年身上的冷冽气息,这也是他在电梯中就确认的一点。

“你知道吗?你身上的味道也和他一模一样……”

“这世上使用同一种香水的人可不止一个。”神宫寺奏无法观察到禅院甚尔现在的情况,只能彻底背过身去,留给太宰治无情的侧脸。

“我可以确定,他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太宰治索性将胳膊搭在少年背后的沙发椅背上,几乎将对方的身体都圈进了自己的范围。

既然奏是由于不明原因出现在他的世界,或许真的有可能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再次出现在这里也说不定。

太宰治从少年的各种反应来看,已经确定对方就是他所想的那个人,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回避他,这样冷漠,是不是和在他进入卫生间之前所发生的事有关?

回想起自己刚一走进去,就骤然撞进的那双眼眶泛红的凤眸,太宰治扣着沙发边缘的手愈发用力。

神宫寺奏没有说话,思考着自己就这样越过太宰治离开,而不被后面的人注意到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男人说话的声音突然由远及近地从他背后响起,神宫寺奏身体倏地僵住,意识到对方是在和吧台的酒保说话也没能放松下来。

他刚才为了避免和对方打照面,没想太多就选了最近的卡座,然而这里也是离吧台最近的地方,对方稍微偏头看一眼就可能注意到他。

然而正当神宫寺奏神经紧绷的时候,太宰治却忽然从他面前退开了些,面向吧台的方向喊来了服务生。

神宫寺奏在太宰治的身体错开的时候抬眸看了一眼,一抬眼就瞥见坐在吧台和酒保对话的黑发青年,见对方的视线向这边瞥来,实在无处可躲,慌乱之中只能直接低下头,如鸵鸟一般将脑袋埋进了太宰治的风衣里,手也下意识抓紧了对方的衣服。

“……”神宫寺奏顿时感到无比窘迫,极力地想要忽略掉太宰治对此会是什么看法,又不敢抬头再去观望禅院甚尔此时的动向。

一时间,他的心口弥漫开一股燥热的红,这抹红从脖颈爬上面颊,也染红了他的两个耳尖。

眼下他只能想办法稳住太宰治,不让对方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暴露在禅院甚尔面前。

太宰治刚好向服务员点好酒,在这之前就一直在留意神宫寺奏,见对方这般不愿被那男人看到,忽然有种对方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本人的熟悉感。

不是心虚根本不会有这种反应,果然是个撒谎成性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