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路过的人看到黑发少年身后跟着的两个高挑男人时,第一反应却是惊恐地躲远,好似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
走在前面的年轻人暂且不论,整个咒术局都视如眼中钉,而后面两个人,一个长了一张虽然帅气却不好惹的面孔,另一个眼眸狭长不苟言笑,额前垂下一绺刘海,像一只心机深沉的黑狐狸。
跟在高层走狗身边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赶紧离远点……
禅院甚尔和神宫寺奏一样,十分享受这种被当成恶人的感觉,看着一个个人如逃窜的小动物一样远去,勾起嘴角露出了猎食者嗜血的微笑。
进入餐厅,神宫寺奏依旧先找好座位坐下,等他们把饭带来。
在谁负责拿奏的那份午饭上,禅院甚尔和夏油杰之间产生了无声的对峙。
禅院甚尔只看了他一眼,率先选了几种菜色,在夏油杰之前拿着两个餐盒走了回去。
夏油杰见状也做不了什么,拿了自己的那份跟在后面。
神宫寺奏看到禅院甚尔给自己选的菜,眉心微微皱起,“太多了,甚尔。”
昨天夏油给他拿的就没有吃完……
“医生说了要吃这些才能好得快,而且也就四种菜……”禅院甚尔说话间注意到对方没有血色的嘴唇,随即补充道,“伊东大人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夏油杰关心地看了眼身边的少年,没有说话。
神宫寺奏头晕犯恶心的症状仍然存在,经过一上午更加强烈,看着眼前的午饭几乎没有食欲。
但他还是拿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每道菜都吃了一点,米饭也只动了四分之一,之后便一口也吃不进去了。
禅院甚尔也不强迫他再多吃一点,心中对少年此时的身体状况略有些担忧。
回到办公室后,神宫寺奏休息了会儿,没多久就接到加茂家主要约他见面的消息,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地点在一处高档会所。
可能和这次扳倒五条景义的事有关,也或许是关于之后的长老会成员资格竞选,不过应该两者都有。
之前的每次竞选,神宫寺奏都会和加茂家主见一次面,听对方交代接下来该推举谁,只是这个由加茂家主钦定的人选早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直伏案工作直到下午六点,距离约定的会面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神宫寺奏出发前又去医务室让人给自己注射刺激性药剂,对方听到他的要求时还犹豫了一会儿,再三强调这种药物对身体免疫力的损害和依赖成瘾性。
“我很清楚,注射吧。”神宫寺奏虽然头晕,但意识清醒得很,声线也平静冷冽。
医务人员见他这副模样,只能强压下心中不忍,将注射针头再次扎进对方手臂的血管中。
那片皮肤不止一个针眼,除了今天的两个,还有一个昨天迫不得已才注射留下的针眼。
身为督察部大楼中的医务人员,他听过太多对伊东部长的议论,或谩骂或调侃,他最初也只是觉得在哪个干部手下做事不都一样?
但眼下他倒觉得伊东部长和传闻中不尽相同,对方虽是在高层手下苟活卖命的人,却比大部分人都要冷静智,行事果断,也都是就事论事,从不会像前几任督察部长一样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属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