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均是暗暗地磨起牙来。
“小咪,上前来。”姬焰发话,没过一会,三花带着琥珀从犄角旮旯里颠颠地跑出来,轻巧地越上丹陛,同时越上姬焰的膝盖,一左一右护法般卧在他的怀里。
没人能和猫过不去,只得自己认命,窸窸窣窣地重新站好。
“数年前,我、父亲有幸与夫子长叹,便是由骊卿陪同,初见之时我父便深感骊卿前度不可限量,愿以侯爵相待。”高座上的姬焰抱着猫如此说道,极有信服力地惋惜一叹,道,“只是当日夫子认为骊卿修行未果,执意带其离开,父亲坚信总有一日骊卿回来,如今果然求仁得仁,岂非幸事?”
以西亳朝堂老臣为首,对着姬焰深深一躬,道:“陛下说的是!”
三国使臣:“……”
他们也只好随着一起行礼。
从未有人听闻过夫子来过西亳,更未曾听闻姬焰、先帝曾经与夫子长谈,夫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先帝也已崩逝,谁知道这是真的假的!
天子既然如此发话,见此,三国使臣只好依礼见过,口称:“英武侯。”
“诸位大人好。”靳樨道。
寂静的云汉殿中,齐国使臣迟疑少顷,终于没忍住问出口,道:“恕我多嘴,骊侯是夫子最后一名弟子吗?”
他问出了其余两国使臣都想问的问题。
传闻当世,蝉夫子有三名弟子。
一名在庸,名栾响,不知下落,传闻已经死了,但无从确认;一名在肜,只知道被称为“央夫人”,姓名不知,确认因弑君而死;至于第三名也是最后一名,则一直没有现身过,有时大家也怀疑此人是不是一直在桃源根本未曾入世,亦或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人。
但现在,难道这个谜题的谜底就要在此时此刻揭开了吗?
众多期盼的眼神固定在靳樨身上。
少顷,靳樨却摇了摇头。
齐国使臣:“什么意思???”
“我只是随夫子学艺。”靳樨缓慢道,“并非入室弟子。”
众人的失望之情若能化作水,必然汹涌得可以将云汉殿在内的整个紫微宫全给淹了。
易国使臣似笑非笑:“哦?”
应国使臣哼了一声,明显不太信,他转头,向姬焰揖手:“天子陛下,我等前来,是因为句氏的事情。”
姬焰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问道:“发生了何事?”
应国使臣终于把话题转回正事上,刚要乘胜追击,然而身侧的齐国使臣先他一步,扑通一声跪下,面容悲痛,语带哭腔:“天道无眼!天道无眼!陛下可知,半月前庸国王都栎照已被句氏占领!庸王已然殉国!!!”
应国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