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公鉏白担心地道,“你可以吗!”
海东青一声长啸,再度扑上来,靳樨翻身之余支起未出鞘的佩剑,眼明手快地抵住每次啄击,只听叮叮当当好几下,几像是金玉铿锵之鸣,一次不落、全无缺漏地都挡了下来。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那名少年更是眼也不眨,神色异常认真。
漆汩猛地想起什么,忙扭头问:“有没有皮绳?”
没有人回应。
臧初揪住看似护院头子的衣领厉声道:“问你们呢!有没有皮绳!!”
那护院头子大梦初醒:“哦哦哦!有的!有的!有的!皮绳呢?皮绳呢?快拿来!”
其余护院忙不迭地把一束皮绳翻找出来,公鉏白一把抢过,与漆汩同时开口:“老大!”
“骊犀!”
“皮绳!!!”
公鉏白这边刚把皮绳抛过去,那边靳樨反身伸手接住,呼啦一下在半空甩开,先是当了个鞭子使,落地时发出响亮的“啪”一声。
漆汩又想起来,忙道:“浇点水!有没有水!”
霜缟君道:“听他们的。”
众护院于是紧急抬了外头养莲花的缸子,花也没来得及捞,往前一倾,直接就浇了过去,霜缟君看着他们忙碌,平静地摇头可惜道:“我的莲花啊——”
皮绳浸了水,拍打的时候在地上留下好几道深色的痕迹,靳樨拿着皮绳,海东青愣是没找着机会扑上来。
它扑腾了一会,忽然调转目标,在天花板乱转。
登时屋内一片杂乱,桌椅倒的倒,趴的趴,人也跑来跑去,挂着的帘幔被海东青的爪子抓得抽丝裂开,外头似乎也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也乱了起来,然而霜缟君完全不为所动,仿佛和他没关系似的,只是在众护院和少年的保护下,饶有兴致地观望着事态的发展。
漆汩看见他神态,只觉得这位少君想必非常乐见这场乱局。
没人知道海东青冲着谁来的,只得先顾着自己,只见它一路猛冲,忽然莫名停了一下。
漆汩藏在人群里突然莫名地心底生寒,一片乱糟糟中直接和海东青锋芒毕露的眼睛对上了,他不由内心一嗡:运气没那么差吧!
总不会是自己吧!
漆汩下意识向后退,然而腿都还没有抬起,好的不来来坏的,那猛禽仿佛真盯上了他,就像猎物被猎手盯住,漆汩如同被某种极致的寒冷冻住了。
海东青在半空一个大转身,蓄足了力,漆汩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毛绒绒的花影蹿出来,小而坚定地定在漆汩身前——
是琥珀!